第6章 初露锋芒

练习赛当天的晨训，体育馆内的气氛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我系紧鞋带，抬头时正好对上青峰审视的目光。自从那天凌晨与五月分别后，他就一直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脑袋里的秘密。

“凉太君。“五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扎了高马尾，经理制服一丝不苟，“教练安排你第二节上场。“

她递来战术板，指尖在某个位置轻轻点了点——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今天可以尝试“黄金瞬间“。

“对手是京都泉真高中，“五月继续用专业的口吻说道，“他们擅长区域联防，但左侧防守有0.3秒的延迟反应。“

我点点头，注意到她的睫毛微微颤抖——这是五月紧张时的小习惯。昨晚的系统异常后，我隐约感到不安，但看到五月专注的样子，又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赤司吹响集合哨，异色瞳扫过所有人：“今天的阵容——首发青峰、绿间、紫原、黑子，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黄濑第二节替换黑子。“

黑子平静地点头，而青峰皱起眉：“为什么不是替换绿间？黄濑更适合——“

“这是安排。“赤司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队员们散开做热身时，五月悄悄拉住我的手腕：“凉太君，赤司队长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他昨晚调取了所有关于你的训练录像。“五月的声音压得极低，“特别是...我们单独练习的那些。“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系统界面突然自动弹出，闪烁着警告的红光：

【检测到异常数据扫描】

【来源：赤司征十郎】

【建议：限制技能使用】

“没关系。“我轻声对五月说，“正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成果。“

她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小心。“

比赛开始前，观众席已经坐满。帝光的比赛从来都是焦点，更何况是奇迹世代全员出阵。我坐在替补席，看着首发五人轻松碾压对手。

青峰的状态尤其凶猛，开场三分钟就拿下12分。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攻击性，仿佛在向谁示威——也许是我，也许是赤司。

“黄濑。“第一节结束时，赤司头也不回地叫我，“记住你的位置。“

我咽了口唾沫。这句话像警告又像提醒，赤司的异色瞳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第二节哨声响起，我替换黑子上场。经过五月身边时，她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

「左侧45度角，第三拍节奏。——M」

京都泉真的球员明显松了口气——面对不知名的新人总比面对幻之第六人轻松。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个错误。

第一次持球进攻，我刻意放慢节奏。对手的4号球员露出轻蔑的笑容：“帝光没人了吗？派个花瓶上场？“

我没有理会，在心中默数节拍：一、二——

第三拍，身体自动行动起来。“黄金瞬间“像电流般流窜全身，一个从未在公开场合展示过的组合动作流畅施展——背后换手接跳步急停，紧接着是超低空抛投！

球擦板入网的同时，裁判哨声响起——2+1！

场边爆发出惊呼。我站上罚球线，余光看到五月在场边拼命记录，而赤司的表情深不可测。

“运气不错嘛。“4号球员在我耳边低语，“不会再有下次了。“

罚球命中。回防时，青峰从我身边跑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我的个人秀。“黄金瞬间“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每次触发都能撕破对手防线。更妙的是，由于动作完全原创，对方根本无法预判。

第二节还剩3分钟时，比分已经拉开到52-12。我持球快攻，京都泉真两名球员包夹过来。

就是现在！

我闭上眼睛，任由身体本能接管控制权。一个匪夷所思的胯下换手接转身过人，紧接着是空中换手拉杆上篮——

球进的同时，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那是什么动作？！“

“帝光又出了一个怪物！“

我喘着粗气回防，心脏狂跳不止。这次“黄金瞬间“的完成度达到了惊人的41%，持续时间1.2秒——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一次。

【“黄金瞬间“熟练度+15】

【当前完成度：43.4%】

【桃井五月好感度+5】

场边，五月激动得脸颊通红，却仍保持着专业经理的克制，只是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而赤司...赤司的表情让我血液凝固。

他在笑。

那不是赞赏或欣慰的笑容，而是科学家看到实验数据符合预期时的微笑——冷静、精确、不带感情。

半场休息时，更衣室里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青峰坐在我旁边，用毛巾擦着汗：“那个新动作，什么时候练的？“

“最近。“我含糊地回答。

“和五月一起？“

我僵住了，青峰的眼睛像X光一样穿透我的伪装。

“她熬夜就是为了这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见，“帮你开发专属技能？“

没等我回答，赤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黄濑，下半场休息。“

我抬头，对上他那双异色瞳：“为什么？我状态正好——“

“这是命令。“赤司的语气不容置疑，“青峰，你打满全场。“

青峰啧了一声，但没反对。离开更衣室前，赤司在我身边停下：“控制你的'黄金瞬间'，过度使用会导致数据紊乱。“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怎么会知道技能名字？

下半场开始后，我坐在替补席，思绪乱如麻。五月时不时担忧地看我一眼，但忙于记录比赛无法靠近。

比赛毫无悬念地以128-45结束。赛后握手时，京都泉真的教练盯着我看了好几秒：“你就是黄濑凉太？那个新动作...很惊人。“

我礼貌地道谢，心里却想着赤司的警告。他说“数据紊乱“是什么意思？系统又为何对他有特殊反应？

赛后整理装备时，更衣室只剩下我和黑子。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身后，递来一瓶宝矿力。

“赤司队长很关注你。“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从你入部第一天就是。“

我接过饮料，手心渗出冷汗：“什么意思？“

黑子淡蓝色的眼睛直视我：“他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变量。“

我正想追问，更衣室门突然打开。五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凉太君，能单独谈谈吗？“

走廊尽头的数据分析室里，五月锁上门，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是我今天比赛中使用“黄金瞬间“的片段。

“看这里。“她放大画面，“当你成功触发技能时，球场上会出现这个。“

她指向画面边缘——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点，在我动作完成的瞬间闪烁了一下。

“这是...“

“能量波动。“五月的声音发抖，“我查了所有录像，只有你的画面会出现这种异常。而且...“她切换到另一段视频，是赤司的特写，“他在观察这个。“

画面中，赤司的异色瞳紧盯着那个金色光点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

我的胃部绞痛起来。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警告！关键数据泄露！】

【来源：桃井五月】

【建议：立即清除相关记录】

“五月，“我抓住她的肩膀，“删掉这些视频，现在！“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但是这些数据很重要——“

“相信我！“我的声音近乎哀求，“这对你的安全很重要。“

五月犹豫了几秒，最终点点头。她快速操作键盘，删除了所有相关文件，甚至清空了回收站。

“还有备份吗？“我问。

“只有一份纸质记录...“她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标着“T.K“的笔记本，“在这里。“

我接过笔记本，正要翻开，门突然被敲响。

“桃井同学。“赤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教练找你。“

五月的脸色刷地变白。她迅速将笔记本塞进我的背包，小声说：“藏好它。“

开门时，赤司站在门外，异色瞳平静地扫过我们两人：“打扰了？“

“没有！“五月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我们正在...整理比赛数据。“

赤司微微一笑：“很好。桃井同学，教练在办公室等你。黄濑，“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背包上，“训练场见。“

等赤司和五月走远，我才敢呼吸。我躲进洗手间，锁上隔间门，颤抖着翻开那本笔记。

第一页就让我如坠冰窟——上面详细记录着我每次使用“黄金瞬间“时身体的异常数据：体温骤降0.5度，脑电波出现不明频率，甚至还有...能量外溢的测算公式。

最可怕的是最后一页的备注：

「凉太君的能力增长曲线与系统预测的zone觉醒轨迹吻合度89.7%。但有个问题——系统是什么？」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别相信系统。也别完全相信五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