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无语，这年头比较狂野，什么手续？什么本？说什么天书呢？正所谓，有车就敢开，被扣再找人，就这么粗暴简单。
但方锐可不想冒这无端的风险，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他明年还要做正事，他被抓到小辫子是小事，扯出来秦永军才是麻烦，更何况，花点小钱就能办的事何必要省。
随即和中年人摆摆手，进屋找方科长去了。
方胖子闻言也是一愣，稀奇的看着方锐，道：
“手续？给你挂个单位牌子就行啦”
方锐一听更是摇摇头，当下说道：
“方叔，我爸那人说一不二，我要是没办好回去不好交代，多花钱也得把事办明白”
方科长思索着敲了敲桌子，说道：“倒是也能办，就是麻烦点”
方锐听言便说道：“方叔叔，我明白，咱们要两辆面包”
说罢从大衣兜里捏出一叠钞票，点了点放在桌上，道：
“这是一万二，方叔您看够不够？”
方胖子带着笑意站起身说道：“用不了，哪能用了，一万一就行”
方锐摇头道：“方叔，就一万二定了，我该孝敬长辈的，您别推，不然我以后还怎么来看您？”
方科长闻言也就不再推辞，连连夸方锐是个好后生，秦永军表情淡然只在一旁喝茶。
“叔，我着急回家，您看能不能今天办下来？”方锐催促道。
“行，你下午直接来这取车”
---
下午四点左右，方锐三人和秦永军一家道别。
两辆面包车沿着国道走上了回家的路。
“生哥，回村以后你也学学开车，这多方便”方锐对包志生说道。
包志生看着窗外的冰天雪地，再联想到每次进城坐拖拉机，不是颠的难受就是冻的够呛。
点点头回道：“是了，得学！”
方锐接着说道：“这趟出门挣了十万，一人一半，哥你自己点五万”
包志生摇头道：“这买卖完全指着你，我最多拿三万，要不就不要了”
“嗐，多多少少有个啥？这两张豹皮还有标本，这是我能收上来的？”方锐回道。
这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方锐哪有时间天天跑牧区，更何况他蒙语都不会，草原上的人认识他是哪根葱？
草原上交易讲究一个信字，包志生这个人就是凭证。
眼看包志生不搭理他，方锐只得说道：“那就这样哇，你点三万”
“先放你妈那哇”包志生回道。
“......”这句话让方锐联想到自己的小姨，深感赞同也是无语。
三个人两辆车，到家以后已经是天色全黑了。
不然大白天的，两辆车早就引起了围观。
包志生和小姨先回了前段时间新盖的房子。
方锐和关震飞两人被众人围在院里，两家人七嘴八舌的询问。
简单说了几句，有事等明天白天两家人再商议。
随后各回各家。
方志慧带着孩子们去老房睡觉。
方锐一家三口坐在炕上，方志勇急不可耐的问袁胜利的事情，方锐一一道出。
方志勇顿时沉默了，许久之后摇了摇头，神色坚定说道：“我不信”
“对了爸，还有这个，袁大爷让我带给你的”方锐掏出勋章递给他。
方志勇立马握在手里仔细揣摩，随后就是开怀大笑，良久说道：“你别管啦！跟你没关系！”
方锐翻了个白眼，心下暗道，我又不是傻。
“爸，咱俩出去把车磨一磨，有点显眼了”方锐说道，这两辆车都是黄色的，还都挺新，在村里太招摇了。
父子两人随即趁着夜色把车漆刮了一遍，可想而知明天白天肯定惨不忍睹。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破坏活动干起来就是爽快，大冷天的，父子两人干的精神抖擞，像捡了钱似的。
直到进了家俩人还意犹未尽，洗漱一番坐到炕上，聊到了这次出门卖货，方锐掏出钱递给丁梅。
“妈，这三万是小姨家的，志生哥说让你收起来”
丁梅听言便翻了个白眼，一把拿过。
方志勇在一旁问道：“咱家拿七万？你关大爷了？小军小慧了？”
方锐无奈说道：“我心里有数，妈你先全收着吧”
父亲的意思是，你大爷关震飞这趟给你保驾护航，你不能不懂事。
而且那两张豹皮和小军，小慧有关系，你是当大哥的，更不能不懂事！
虽然这是以前定好的交易，但是现在都是自家人了，方志勇是告诉儿子，做人不能太贪，你得把情义放中间。
不得不说像方志勇，关震飞这些人，他们对金钱看待的很淡，有钱就抓来大家花，没有就拉倒。
但方锐得衡量其中的尺度，因为一家可不是一个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重活一世的他可不想挑战历史教训。
挣钱是好事，但是不能冲昏头脑，越是挣钱越要保持头脑冷静。
关了灯躺下，黑漆漆的屋里只有月光，方锐偷偷的轻蔑撇了方志勇一眼，暗道下次进城说啥也得多买几本历史书，让这些老家伙好好学学。
“嗯？”
躺在炕头，刚要闭眼的方志勇感觉有人嘀咕他。
方锐立马翻身闭眼睡觉。丁梅则在他胳膊上悄悄掐了一把。
龇牙咧嘴的进入了梦乡。
---
几天过后，时间来到了2月8号，除夕。
春节期间正是人们走亲访友的时候，在城里大家都是走街串巷，在村里则是挨家挨户串门，聚会打牌，混吃混喝。
年轻人纷纷聚堆，今天去你家聊天，明天去我家打牌，忙碌的很。
方锐本想也随着大家串串门，聚聚会，重新感受一次温馨朴实的春节。却没想到被村委抓了壮丁，连着开车跑了好几天。
村长王志国本着你既然有车，那就不能闲下来的原则，这几天指使着方锐，旗里、市里、乡里、村里，到处跑！今天拉这个明天送那个。
村里今年往前迈出了一大步，大家都跟着高兴，都想热热闹闹过个好年。
刚开始方锐表现的很支持，这是好事啊！本着义不容辞的精神，跟着到处跑。
结果两天后方锐就溜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家伙是逮住的骡子往死里用，最后连车带钥匙都扔到村委了，你们有油随便开，我不伺候了。
没想到回了家也没懒可偷，两辆面包车，方锐跟着村委开走了一辆，而在家的方志勇也不得安宁，被几家的女人们指使着买这买那，村里人也时常过来串门，早上七八点一直到晚上，没个消停时候。
不愿当牛做马的方锐，刚从村委溜回家就又被抓了壮丁。
方志勇喜形于色的表示：“好儿子，这个家没了你可不行！”然后就把车钥匙拍到他手里。
此时只有两个字能体现方锐的心情，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