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建军,他也只是时代下的缩影,仗着铁老大的关系倒一些批文,这些事在这个年代的有些人眼里显得无可厚非,谈不上罪大恶极,只是贪婪是无穷的,赵建军就逐渐变得有些不知收敛,得意忘形。
说到底方锐不能拿后世的剑斩现在的人,因为这是没道理的。
好人坏人的分界线很难评判,像一开始的李、赵二人,谈不上有多大的罪,也不见得欺负弱小,也不是没做过好事,在有些人的印象里他就是好人,所以这样的情况不见得他们就是坏人。
在这个时代,倒来倒去,这些事都习以为常。但是撞到鬼了,那就得自认倒霉。
人得有信念,哪怕是得过且过,躺平等死,犯奸作科,安安稳稳,这也都是信念,但方锐的信念两辈子没变过,为人做事就是不欺弱小,照顾贫苦,总体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像方志勇,关震飞、秦永军等退伍军人则是:
“赤胆守疆拒豺狼,义薄云天济寒窗”
这些人平时做事手段狠,但都分人,分事。像人贩子,边境跑马,杀人越货这些人,遇到定不会手软。
方锐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本心,该出手时就出手。
......
方锐二人背着麻袋一路疾行。
匆匆回到刚租下的房子,正是秦永军家隔壁。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听到动静的秦永军夫妻二人正在说悄悄话。
杨萍问道:“接边闹啥了?小锐不是下午就回去了么?”
“别瞎说,接边没人,小锐人家下午就回村了。这孩子的事不用管,睡哇”秦永军淡淡回道。
老夫老妻的这话还能听不懂?杨萍心下一凛便没再说什么。
隔壁,
刚刚进家的关震飞纳闷说道:“小锐,你把狗带回来干啥?”
一路疾驰,他还以为方锐麻袋了背了什么东西,结果是条狗,他们这些人可不吃看家护院的狗。
方锐嘿嘿一笑说道:“这狗挺不赖,带回个好好练练”
这小狗和跳跳是一个品种,山红犬,还有另一种叫法,苏联红。
方锐摆弄着早已醒来的小狗,这小狗也奇怪,路上一声不吭。
别是迷药给弄傻了吧,方锐一阵揣摩才发现,这小家伙眼神灵动,就是趴在那不爱动,也不叫,只是盯着你看。
方锐挠挠头,这是什么性格真是奇怪,等带回去让老爷子看看。
随后方锐掏出几叠钞票,正待说什么便被关震飞挥手打断,只听:
“这些事别跟我说,你爱咋咋”
方锐嘿嘿一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二人收拾一番和衣而卧,地上的小狗也闭上了双眼,只剩两个耳朵直立着,时不时抖一下。
隔天,天色未亮。
方锐二人起身回家,收拾好大包小包,锁好大门,打了一个口哨便匆匆赶路。
“呵”隔壁听到哨声的秦永军笑了笑。
方锐怀中揣着小狗,小脑袋伸出来卡在大衣纽扣上,好奇的来回打量四周。
一路上搭乘马车、班车,大包小包的二人一狗,终于回到村里。
饥肠辘辘的二人直奔方锐家里,进门的时候丁梅正在踩缝纫机,方志勇在后面和别人搭圈。
吃饱喝足,方锐在炕上掏出钱递给方志勇,说道:
“两万多,买回来羊一起放,分四家,我拿五股,小根和我大爷每家二股,小风一股”
此话一出丁梅的缝纫机都停下了,方志勇皱着眉头骂道:
“你钻钱眼里了?平分!”
关震飞正要说话被方锐打断,方锐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爸,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金条这个事,主意是我定的,路子是我踩的。
小根陪我连夜上山,进城换钱,这都是玩命的营生,他信得过我这个当哥的,人家到现在一个字都没问过。”
方志勇楞楞的听着,关震飞倒是听的饶有兴趣。
方锐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我大爷刚搬来,板凳还没坐热就下山替我压阵,这是没把我当外人,所以拿二股”
竖起第三根手指道:“小风拿一股是因为他没爹妈,从小跟我屁股后面,我当大哥的照顾他”
然后方锐收回手指握拳说道:“有钱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做买卖,出多少力拿多少钱,清清楚楚的没负担,这样咱们才长远”
“至于我给大爷,大姨送东西,这是孝敬。给兄弟姊妹们买东西这是照顾”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这是两码事!”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震耳欲聋,方志勇当即就听傻了,丁梅更是欣慰的看着方锐。
许久,关震飞纳闷说道:“勇子,咱们都是粗人,凭啥你家就不一样?”
此时的关震飞和村长王志国有共同感受,咱都是当爹的粗人,凭啥你家就出状元?
方志勇左看看丁梅,右看看关震飞,最后叹道:
“你自己看的办哇,看来你爹是老了”
看着方志勇有点萎靡不振,方锐安慰说道:“爸,你们现在正当年,我们这些小辈哪能顶住梁。
这不是老不老的事,这就像开窍,突然一下就来了,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开窍了,身边的人也会慢慢开窍。
你看看咱们家,以前哪见过这么多钱,现在了?说烤个羊就烤个羊,这就是变化,你们也在慢慢改变”
这几句话说得方志勇三人连连点头,确实,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哪想过动不动就烤羊,烤个大逼兜吧!
看三人转变心态,方锐笑道:“爸,今天再烤个羊?”
“滚,我看你像个羊”方志勇笑骂道。
四人顿时大笑。
片刻后,方志勇和关震飞走了,去商议买羊的事情。
方锐看着家里新买的缝纫机说道:“妈,一会我小姨来了,你看住她,这事就交给你了”
丁梅翻了一眼说道:“来了我给她松松皮”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