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百年前的呼吸声

鬼杀队总部的训练场上，黄泉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柱”们。

七个人站在晨光下，羽织在风中翻飞。炎柱继国缘一、水柱、风柱、岩柱悲鸣屿行冥、花柱、蛇柱、以及——

“你就是新来的‘黄泉柱’？”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性剑士走上前，腰间两把短刀泛着寒光。她的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却挂着玩味的笑。

“我是花柱蝴蝶香奈惠。”她歪了歪头，“听说你一刀就斩了下弦之伍？”

训练场上的其他剑士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投来。黄泉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试探的气息，像一群狼在评估新来的同类。

“运气好。”他简短地回答。

香奈惠轻笑一声，突然拔刀！

两把短刀如毒蛇般刺向黄泉的咽喉，速度快到在场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但黄泉的刀更快——

“锵！”

太刀出鞘三寸，精准格挡住双刀。紫黑色的火星迸溅，香奈惠被震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嘛。”她甩了甩手腕，“要不要和我——”

“香奈惠。”

缘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缓步走到两人之间，手按在日轮刀上，虽然没有出鞘的意思，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花柱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当主有令，黄泉柱的训练由我负责。”

香奈惠撇撇嘴，冲黄泉眨眨眼：“下次再玩。”

等花柱走远，缘一才转向黄泉：“呼吸法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先从最基础的‘全集中呼吸’开始。”

他盘腿坐下，示意黄泉照做。

“闭上眼睛，感受空气进入肺部，想象它化作能量流向四肢……”

黄泉跟着调整呼吸，却听到系统突然提示：

【检测到能量流动异常】

【建议切换为「虚无命途」呼吸模式】

他犹豫片刻，决定尝试系统的建议。随着呼吸节奏改变，一股冰凉的气流开始在经脉中游走，与缘一教导的炽热感截然不同。

“你……”缘一猛地睁开眼，“你的呼吸方式不对。”

黄泉没有解释，只是突然挥刀斩向地面。刀锋触及泥土的瞬间，一道紫黑色的裂痕向前蔓延三丈，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训练场一片死寂。

缘一的表情变得凝重：“这不是呼吸法的力量。”

“但能杀鬼。”黄泉收刀入鞘。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缘一轻叹一声：“随我来。”

缘一带他来到总部后山的瀑布下。

轰鸣的水声中，这位传说中的剑士脱去羽织，露出布满伤疤的上身。最醒目的是心口处一道狰狞的旧伤，形状像是被某种利爪贯穿。

“三年前，我差点死在这招下。”缘一指着伤疤，“对手是上弦之壹。”

黄泉瞳孔一缩。（上弦之壹？这个时间点应该是黑死牟，但原作里缘一从未输给过他！）

缘一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那家伙的剑技……和我如出一辙。”

他拔出日轮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赤红的光芒。

“看好了，这是‘日之呼吸’的起手式。”

刀锋划过的轨迹在空中留下火焰残影，瀑布竟被短暂地一分为二！水雾弥漫中，缘一的声音传来：“你的力量很特殊，但缺乏‘形’。呼吸法能帮你塑造它。”

黄泉若有所思。他再次尝试调整呼吸，这次将系统的虚无能量与缘一的技巧结合。太刀挥出的瞬间，紫黑色火焰与赤红烈焰交织，形成一道诡异的螺旋！

“轰——！”

瀑布被整个蒸发，露出后方光滑的岩壁。水汽散去后，岩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滅”字，边缘还跳动着未熄的紫焰。

缘一罕见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黄泉一愣：“什么？”

“挥刀的时候。”缘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我的影子，而是……”

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紧急召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总部。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产屋敷面前摊开一封血书，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悲鸣屿行冥正在汇报：

“东北方的藤袭山出现异常，负责最终选拔的两位柱失去联系，山内紫藤花全部枯萎！”

香奈惠补充道：“更奇怪的是，有参加选拔的剑士活着逃出来，说山里出现了‘会说话的鬼’。”

“会说话很正常吧？”蛇柱插嘴。

“不。”香奈惠脸色发白，“那鬼说的是现代语。”

黄泉浑身一震。（现代语？难道……）

产屋敷抬头看向他：“黄泉柱，你怎么看？”

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黄泉深吸一口气：“我去调查。”

“太危险了！”水柱反对，“万一是无惨的陷阱——”

“正因如此。”缘一突然开口，“我和他一起去。”

产屋敷沉思片刻，取出一枚紫藤花徽章递给黄泉：“这是特殊通讯器，捏碎它我们会立刻支援。”

黄泉接过徽章，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浓度异世界能量反应】

【藤袭山疑似存在「观测者」活动痕迹】

他握紧太刀，看向东北方阴云密布的天空。

（会是谁？）

（另一个穿越者？）

（还是……“制造系统的人”？）

藤袭山的异变比想象中更严重。

本该常年盛开的紫藤花全部腐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更诡异的是，越往深处走，树木的形态就越扭曲——有些树干上长着人眼，有些枝条组成完整的句子，内容全是现代网络用语。

“‘芭比Q了’……这是什么意思？”缘一皱眉读着树皮上的刻痕。

黄泉没有回答。他的系统界面正在疯狂闪烁：

【警告！空间稳定性下降！】

【当前区域世界线变动率：15%】

突然，前方传来清脆的童声：

“发现目标~是黄泉大人呢！”

一个穿着洛丽塔裙的小女孩从树后蹦出来，怀里抱着破旧的泰迪熊。她看起来不过八九岁，但瞳孔是机械般的齿轮状，脖颈处有明显的缝合线。

“你是谁？”缘一立刻拔刀。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声音突然变成电子音：“初次见面，我是第七号观测者制造的‘向导’，你们可以叫我‘莉莉’。”

她歪头看向黄泉，齿轮瞳孔高速旋转：“检测到第47号观测者，系统版本3.1.0，正在执行最终指令——”

泰迪熊的肚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结构。一道红光射出，在黄泉面前形成全息投影：

画面里是无数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黄泉长相相同的人体。舱体编号从“1”一直延伸到“∞”。

“恭喜您存活超过72小时。”莉莉机械地鼓掌，“作为奖励，告知您真相——”

“所有‘黄泉’都是克隆体。”

“而真正的实验目的，是让最优秀的个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黑色箭矢突然贯穿她的额头，小女孩的身体瞬间化为数据碎片消散。

“谁？！”缘一厉喝。

树林深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缓缓走出，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复合弓。当他掀开兜帽时，黄泉的血液几乎凝固——

那张脸……

和他一模一样。

“又见面了，47号。”黑袍黄泉微笑，“或者说，该叫你‘最新的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