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陈元龙陷入迷茫(求追读~求评论)
- 三国:从背锅仓官到三造炎汉
- 守感十足张张包
- 2293字
- 2025-05-14 19:39:39
雷凌全招了……
王垕只用了几招,他就已经满脸鼻涕眼泪地,将所有知道的事都招了出来。
顺藤摸瓜,随着他这个小卒的松口,那群庞大反叛世家的冰山慢慢浮出水面。
随着越来越多世家被牵扯出来,陈登和王垕案前的书简越来越高。
仅仅半个月,就已经揪出大小家族四十余个,覆盖整个徐州各个城郭。
陈登知道此事远超自己一郡太守的职权,他连夜寻到王垕住处,商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对于陈登的来访,王垕心中早有预料,已经结合目前各家的供词将名单理清,摆在桌上。
“王长史,半夜来访还望恕罪。”
“王垕知道元龙所为何事,还请随我来。”
陈登顺着王垕的手指,在桌上铺开的名单从雷家向下看去,共有二十三个家族,涉及人数二百余众,其中不乏还有一些尚在各处任职的官员。
虽然王垕整理时已经核减了大部分人,但最终的名单还是远超陈登的想象。
“这些人?”
“名单上这些人准备响应曹操北伐,借机谋害主公,献首级以投曹。”王垕开门见山,将这些世家的意图说了出来。
其实对于世家投靠曹操的想法,王垕并不憎恨。
“良禽择木而栖。”这是那些狱中世家的借口,虽然很刺耳,却不无道理。
自从官渡之战以后,袁绍阵营迅速萎靡,各派系自寻生路,已经再也翻不起浪花。
而气势正盛的曹操,已然成为当世第一军阀。
若是没有外力干预,收下北方只是迟早的事。
所以,对于世家更看好曹操,准备投诚的想法,王垕选择忽略。
因为对于这些家族来说,为了维护家族的长远,确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反正朝代更替,苦的多是老百姓,这些家族只要还在,不过就是换了个代理人罢了。
就说那四世出了五公的袁家,袁绍袁本初不也是被世家推到台上,被逼的团团转嘛。
所以,对于有这些打算的家族,王垕已经另立名册,只要他们肯让利,王垕乐得暂时留下他们维持时局稳定,至于他们能趁机吃下多少,则是各凭本事。
只是,对于谋害刘皇叔一事,却是他眼里揉不得的沙子。
必须借此机会,拔掉那些世家。
攘外必先安内!
若是放任曹操吞并北方,他只需要七年的时间就能彻底消化。
到时,真就是曹操的碾压爽局了。
所以,王垕最晚也要在曹操到邺城之前,完成布局。
为什么不等远征乌桓,曹操最虚弱、最困难时去背击?
王垕曾经如此盘算过,可最终还是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
原历史中之所以曹操如此大胆远征,是因为几个条件的齐备。
一个是郭嘉等谋士集团看出了刘表的保守性格,缺乏逐鹿天下的野心,不会趁机发起偷袭。
另一个则是乐进等人屯兵阳翟,用作防守手段。
只是,如今一切变了,曹操的东侧还有徐州的威胁。
他极有可能会放缓征讨乌桓的进度,一边防守四周,一边消化北方。
到时候,彻底站稳北方的曹操将成为庞然大物,就会像笼罩在众人头顶的乌云。
王垕必须行动起来。
三年……三年的时间。
曹操会在204年攻破邺城。
而王垕要在这之前,攒够北伐的资本。
徐州几经战乱,四处凋敝,尽管收回后立即开始休养生息,招募流民开垦耕种。
可是现开垦的都是生地,想要继续保持如此的增产,是不可能的。
尽管今年的丰收给了大家欣欣向荣的假象。
如今管理一州,王垕才发现世家对于诸侯的掣肘。
以当前的储备来说,根本堵不上一路北伐的巨大窟窿,远远不够!
古代的行军,尤其是远距离征伐,粮草一路运到目的地,损耗平均至少到七成。
打仗,就是打后勤。
就像汉武帝北定匈奴的伟业,是之前文、景两任帝王休养生息几十年攒出的家底。
更何况徐州只有一年的底子。
时间不够了。
他要在曹操忙于征伐北方,无暇顾及徐州时,抓住这个时间差,完成洗牌。
要以州为大地主,模仿曹操的屯田模式,通过集中雇佣农民耕种、减租减税的方式招募流民落户为农民。
然后就是将那些家族中的隐户、农田收回来,划归公有,继续分配。
毕竟,小庄园经济形成的根本,是小冰河时代天灾带来的减产绝收和高赋税。
自耕农民极度缺乏抗风险能力,所以才会有卖身世家以赖生存的普遍现象。
另外就是回收那些家族积攒的巨额财富,那才是刘备阵营爆发的关键。
陈登看出王垕坚决的眼神,他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一句:
“容陈登禀报主公后再议。”便匆匆离开。
等到陈登离开,一直守候在王垕身侧的陈岩出声:“大哥,我看陈太守心中有事。”
王垕点头表示同意:“他是徐州世家推出的代表,理应为徐州的各家族谋取利益。
历经百年的经营,各家族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一人又如何能脱身出来。
将心比心,我们不必苛责元龙。”
说完,王垕又伸手将陈岩的眉头揉开,温柔道:“许久没和你二哥相聚了,想不想他。”
陈岩心思一动,想着几次濒死都以为要与哥哥们永别,他动容地用力点头。
王垕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陈岩的肩膀:“去请张将军,我们今夜出发,去荆州。”
……
……
陈登刚返回府中,在仆人的侍奉下更了睡衣。
他坐在桌前,想写封密信报给如今的徐州牧刘备,可是手停在空中半晌,也没落下一个字。
“哎~”陈登发现笔尖的墨水已经半干,随手将笔丢在一旁,在屋中踱起步来。
如何是好……
陈家在徐州经营多年,与各家族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在王垕的名单中,已经将陈家的牵连尽量切割,但是清理之后呢?
陈家是否会被其他剩余的家族排挤孤立?
这一波下来,对陈家来说是好是坏?
陈登心里没底,思考半天,脑筋却越来越糊涂,盘算着明日赶去父亲陈珪面前,好好商议此事。
尽管心里有了些决断,可陈登却没了睡意。
“主人,门外王长史、张将军求见。”门外,管家硬着头皮,轻声禀报。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超他的认知。他万万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如此大胆,妄图颠覆世家们对于徐州的控制。
最主要是,他已经成功走出了几步。所以对于王垕的求见,他也是冒着被主人责骂的风险,急忙来报。
陈登似乎有所预料,他抬头轻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请长史在后堂相见。”
等着管家手中灯笼的光离开门前,陈登牙关紧闭,许久,轻吐一口浊气:
“徐州……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