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换血

王平看了一眼一旁正在练拳的赵川，神情稍有顾虑。

李乾通当即一摆手。

“有什么说什么！”

“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王平终于点点头，开口叙述。

“回师傅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今日清晨，城东的夜香郎牛大推着粪车挨家挨户收粪，在路过刘家班所租住的宅院时，发现宅院大门没关。”

“他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十分明显的血腥味，进门查看发现，宅院内鲜血流了一地，到处都是残缺的肢体和内脏碎片……”

“牛大吓坏了，第一时间去向县衙报案。”

“县衙的姚捕头当即带人封锁探查现场，简单清点后发现，刘家班上下三十四口，包括班主刘禄财在内，无一幸免，全部遇害。”

待王平说罢，一旁，正在练拳的赵川动作一滞。

他脸上的神情是明显的震惊，以及悲伤……

嗯，悲伤的情绪是他演出来的。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戏班好好的，怎么会所有人全部遇害？”

王平摇摇头。

“县衙的捕快已经封锁了凶案现场，更多的案件细节还在调查。”

“我这边目前也只知道这些！”

李乾通面色微沉，表情若有所思。

“老五，你叫人随时关注着些那边的事情，如果有消息，及时回报。”

王平抱拳。

“徒儿明白！”

李乾通语罢，又将目光看向赵川。

“老六，师傅知道你重情义，对戏班还有感情。”

“但能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刘家班灭门，甚至连刘禄财这个换血巅峰都没能幸免，这说明凶手的实力绝非等闲。”

“以你现在的实力，即便知道凶手是谁又能如何？”

“如今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习武，尽快增强实力！”

“只有你足够强，将来才有可能报仇。”

“明白？”

赵川装作面露纠结和痛苦，但最终还是咬牙道。

“徒儿明白！”

李乾通见此，这才满意颔首。

至于说他为什么不出手，帮刘家班报仇？

呵呵，他李乾通的徒弟是个老好人，但他李乾通可不是。

当初刘家班是怎么对赵川的，他可还记着呢！

看在徒弟的面子上，他可以不去找刘家班的麻烦。

但要说帮其报仇？

呵呵，想屁吃呢！

……

接下来的几日功夫，赵川一直在刻苦修炼。

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练武，直到夕阳西下才结束，一天里除去吃饭和泡药浴的时间，基本上不休息。

李乾通见此，以为赵川是在仇恨的驱动下，对练武更上心了，不由得极为满意。

很快，三日时间眨眼就过。

在火眼金睛的反哺，以及不间断的食补药浴加持下，赵川的肉身气血已经来到了换血的临界值，他已经感受到了瓶颈的存在。

如果不进行换血，赵川的肉身和气血，是真的进无可进。

一间密室内，赵川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调息，为换血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一只檀木盒被药房的王药师亲自送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颗圆滚滚龙眼大小的丹丸。

一颗呈红色，一颗呈绿色，在灯光的照耀下，丹丸反射着莹润的光泽。

“总镖头，这就是您要的换血丹和生血丹。”

“均是采购自万宝楼的上品丹药，一颗售价百两纹银。”

一旁李乾通接过木盒，细细打量了一下两枚丹丸，然后对王药师微微颔首。

“嗯，辛苦王先生专门跑一趟。”

“且去休息吧！”

王和闻言，抱拳退出密室。

李乾通转而将两枚丹丸转交给了赵川，负手站在一旁，准备为赵川护法。

“这就是换血所需的两种丹药。”

“开始换血吧，为师替你护法！”

换血虽只是武道起步的第一步，但也没那么容易。

非但需要将肉身气血淬炼到极限，还需要专门的丹药辅助。

而换血丹和生血丹便是最常见的辅助丹药。

一者刺激血液活性，通过毛孔排出废血。

如果不用换血丹通过毛孔换血，那就只能是用割开血管的笨办法进行排血，危险性更大。

一者增加武者的造血能力，避免换血途中，武者失血过多而亡。

但问题是，丹药实在太贵了，即便不是赵川目前所用的上品丹药，一枚换血丹和一枚生血丹加起来最少也需五十两。

这对很多平民武者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代价。

所以，每年都有大量武者选择不用丹药辅助就进行换血，其中能成功的只是少数，大部分都会惨死于换血过程中。

不可谓不触目惊心！

当然，即便有丹药辅助，换血依旧相当危险。

所以，李乾通才会准备要亲自为赵川护法。

如果赵川换血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好及时补救。

赵川点点头，接过两枚丹药。

“谢师傅护法！”

说话间，他深吸一口气，将两枚丹药一同吞下。

药力最先起作用的乃是换血丹。

随着药力逐渐消化！

赵川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气血都开始沸腾，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要烧起来了。

一滴滴油汗自毛孔中溢出。

渐渐的，汗水中开始掺杂着丝丝血色，而后汗水中血液比例不断增加。

最后，汗水几乎已经没了，只有废血从毛孔中排出。

空气中，血腥味逐渐浓郁起来。

随着换血过程的进行，赵川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血人。

赵川血色覆盖下的皮肤，开始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终于，赵川体内的废血排了个差不多。

失血过多，使得赵川不由得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手脚发软。

就在这时候，生血丹的药力终于见效。

随着生血丹药力化开，赵川的骨髓造血功能被激活，一缕缕鲜红的新血诞生，从骨髓进入血管，取代废血。

当然，即便没有生血丹的刺激，赵川的骨髓其实也一直在造血。

只是造血速度较慢，跟不上失血速度而已。

这种情况下，人就容易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在换血过程中，丹药等外力辅助才显得尤为重要。

随着换血步骤进行，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多，赵川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并且，身体上限也开始被拔高！

那种换血之前，身体和气血蕴养淬炼到极限，进无可进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