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藏秘的庄园下

艾玛依旧追着白游问东问西,优助无奈地和白羽跟在后面。

“艾玛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是啊哈哈,她这样的性格很有感染力啊。”优助笑了笑,“对了,白羽,我还想问问,为什么你会收到正式的邀请函啊,你不也是白氏的人吗?”

“我…我其实,”白羽看着优助,古典精致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但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于是说,“其实,我并不是白氏的人,我只是白氏的养女,没有这个家族的血脉。据说,之前是白游的父母在魔界捡到了我,于是把我带回来交给了家族一对一直没有孩子的夫妻收养…但是在我两岁的时候,养父母也得病去世了,大家以为是因为我,没有人再愿意收养我、接近我,于是我就守着房子,一个人靠着家族的救济活着,直到白游出现,把我带回了白氏的圈子,不过就算如此…白氏的人也多是看在主家的面子上,才没有表现出排斥,很多人都认为我会带来灾祸,会害了身边的人。”

“原来是这样…”优助看着她渐渐变得不开心,说,“抱歉,让你不开心了…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都过去了。我其实更害怕你们也会因为这件事,不敢再和我一起玩了。”白羽试探地问。

“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好吧。”优助安慰她说,“哪有什么命运、灾祸什么的,人的生活都是自己掌握的,你也不要太当回事了。”

“嗯,白游的家人、还有你们都对我很好,但我还是…”

“不要顾虑那么多了,白羽!你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学霸!”优助说,“没了你,我们班以后作业可怎么办,我们这群漂浮术都用得半吊子的人迟早会被退学的。”

白羽扑哧笑了出来。

“优助!你们快过来!”李朝跑了过来向他们招着手。

“怎么,表演开始了吗?”几个人一起回到了屋内。

“不是,我们刚刚在看二楼存放的东西,然后看到了一个特殊的东西。”

大家都随着李朝到了二楼的走廊边,看着他说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巨大银色奖杯,摆在陈列柜里,下面的底座上是中联政府的红章,一行镶金的小字格外引人注目。

“以此嘉奖白羽为什那做出的贡献。”

大家都转向白羽。

“白羽?你什么时候?”

白羽自己也是一脸茫然。

“我完全没有印象,这里说的白羽,是我吗?”白羽看着奖杯上的时间,是十几年前,那时自己才一两岁,怎么可能对什那有什么天大的贡献需要专门发个奖杯给自己。

“很可疑啊。”白游皱着眉。

“是不是有其他人,也叫白羽,你们家族的族谱里是否?”

“没有的,白氏的名字不会重复,我们认为和先辈的名字重复是不敬行为。但是…这个奖杯颁发的时候,白羽顶多就是个两岁的孩子,怎么会呢…”

“表演要开始了!”

大家带着怀疑坐回了位置。

红幕布拉开,灯光闪灭。

台上烟雾阵阵,光亮闪烁。

渺小的人,也能成为世界的救世主。

在遥远古代的魔法大陆,魔法源泉底里斯源源不绝地涌动着法术,从原初的灵转,到六相法术,再到灵魂之力魂殇,法器的使用,最后到威力巨大无比的破若术,人类不断地开发着底里斯的法术,不少醉心于法术研究、垂涎于法术带来的收益的人纷纷驻扎在这里,这种开采渐渐变得无度,没有人能控制住,于是,灾难终于来临,底里斯强烈的法术涌动引来了一直存于世界的六相元素法术创生生物,它们汇聚于此,展开了夺取魔法源泉的大战。

在这场大战中,人类虽奋起反抗,但底里斯还是被彻底毁灭,成为废墟,六相灵兽吞噬了魔法源泉,又在内战中消耗彼此,最终相继殒命,火凤率先逃离了底里斯,向西逃往靠海的什那港。

它化生成人,躲在边缘处舔舐着伤口,什那人给予了它食物和帮助,它也渐渐融入了什那,把自己从底里斯抢得的魔法果实种在什那,让法术在这里得以生根发芽,它也被奉为什那的神明,居住在什那的中央灵庙里,成为了高于政权的存在,什那的精神象征,那是的人们以获得火相法术为荣,火凤至纯的烈焰是人们的信仰。

“这不是挺好的吗?”艾玛看到这里,小声地和大家说。

“确实,但是现在的什那,似乎并没有信奉火凤了,这是为什么呢…”白游皱眉。

舞台上一片烟雾,随着时间的变迁,什那渐渐发生了变化。

旧的思想被慢慢取代,人治的思想被慢慢传播,经过一代代思想的改革,人们渐渐地遗忘了火凤,忘记了它曾给人们带来的帮助,转而想要推翻对它的信仰,别有用心的人们在什那各地拆毁火凤的灵庙,传播着火凤给底里斯带来灾厄的思想,烧死火凤的信仰者,以信仰邪神为由杀害无数的火相法师。打着信仰变革的幌子,排除异己,建立新的秩序,终于,一切达到了顶峰,他们也终于迎来了神明的震怒。

在一天夜里,不知死活的人们闯进了中央灵庙,粗暴野蛮地杀害了这里的祭司们,并焚烧灵庙,火凤震怒地飞上城市上空,凄厉的惨叫声震动了整个什那,火焰布满了整座城市,火凤愤怒地用纯净的火焰净化着城市,它见过底里斯人的自取灭亡,果然人类的贪婪和欲望永远都不会变,它要像毁灭底里斯一样,毁了整个什那,毁了人类的欲望。

人们四散奔逃,什那放佛要迎来毁灭,而人们在神罚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就算中联组建了临时军队企图阻止,却也只是杯水车薪。

火凤盘旋在空中,看着自食恶果的人类,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直到它在火光中,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孩子的叫声。

一对父母在大火中,拼命地把自己的孩子从窗口用竹篮吊绳送到了屋外,两人自己却无法逃离,只能葬身火海。

火凤感觉到,人类并不只是有着贪婪愚钝、趋炎附势,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它落在竹篮旁,看着里面的小女孩,小女孩眼里充满了纯真,满眼都是对火凤的崇拜,她伸出手,慢慢地抚摸着火凤的喙,她纯净的眼睛雪亮清澈,火凤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世界的美好,它的暴戾也慢慢平息下来。

人类本是纯净的,只是经历了世界的污浊,权力和欲望的诱惑,迷失了方向而已。

火凤放弃了毁灭世界的想法,熄灭了净炎,振翅飞上云端,离开了什那。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什那不再有神明的庇护,人们发现也不再有火相法师出现,火凤带走了什那的火相法术。

大幕渐渐变暗…

“火相…等等。”优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白羽。

“我是火相…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和这有什么关系吗?”白羽看着四周大伙们投来的目光,自己也很是疑惑。

“因为,你就是那个孩子啊,白羽。”一只手掀起幕布,公孙晟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衣服,手上戴着璀璨雪亮的月亮手镯,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家看到她,都站了起来,虽然曾经远远地看过公孙晟,但是这么近距离还是第一次,她看起来又高贵又有气质,有一种只可远观的庄重感,但她脸上又带着十分亲和的笑容,这就是身为什那公主的魅力吗…

“我?”

“故事中牺牲自己救了你的,就是你的养父母。火凤在离开前收缴了什那所有的火相魔法,而你触碰过它,因而你获得了一部分火相魔法,它也没有从你身上汲取拿走,也许是弥补误杀你养父母的亏欠吧,所以你也是整个什那唯一的火相法师。”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公孙晟拍了拍手。

一个漂亮的蛋糕从后面被推了出来,白胜英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

身为白氏的家主,白胜英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在妻子的光环下显得朴素许多,但他的内敛谨慎也正是他能统领白氏的原因。

“白羽丫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被迫从小学着独立,自己支撑自己的生活。”公孙晟走下台阶,“其实是当局者为了掩盖火凤侵袭的事实,更改了历史,他们甚至颁发了一个奖杯给你,堵住知情人的嘴,警告人们不许揭露真相。官方的不解释让你一直以来都遭受非议,成为大家眼里的灾星。虽然我们对此无能为力,但还是希望,我们能像家人一样陪着你,一起迈过这些不好的事情。”

“晟为了你,专门亲自修剪了这个花园,你看到门口的那些就是,她想通过这些,潜移默化地让以后来这里观戏的白氏人,知道你的事情,改变对你的看法,慢慢接受你。”白胜英说,“今天,其实是你的生日,因为最开始你是被我们带到什那的,这个日子只有我们才知道。”

白羽看着白氏夫妇,鼻头涌出了一阵酸楚的感觉,她看着公孙晟的眼睛,感受到她温柔的注视。

“可是,我并不是白氏的人,即使有姓氏,血统也…”

“我也没有白氏的血统啊。你不是什么灾星,只是个可爱的丫头而已。”公孙晟摸了摸她的头,“你的养父母真的很爱很爱你,他们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也会像对自己家人一样对你的。你要相信自己,虽然你的过去不是那么美好,但我们要活好现在,过好每一天,不是吗?”

她把白羽搂进了怀里。

大家都看着这一幕,都笑了。

没想到,公孙大人这样看着坚强无比的女战神,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