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惨了,踢到人了!”
优助和李朝惊慌失措,急忙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在他们正前方,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在人群中转过头来,捂着被石子砸到的后脑勺,很是生气地四处寻找着肇事者。
优助和李朝急忙躲到一旁,但优助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干的,为什么要心虚地躲起来,于是壮着胆子用余光瞟了一眼前面正在大发雷霆的女孩,没想到这一眼,却一下被眼前的姑娘惊艳住了。
也不怪优助,这个女孩长得实在太出众了,仿佛是上帝在创造人类时,挽起袖子使出浑身解数,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她的皮肤白皙透亮如雪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照人,深棕色的秀发蓬松地垂在肩上,看起来仿佛精致的洋娃娃,五官深邃立体,一双大眼睛水灵透亮,微微抿起的樱唇,带着一丝倔强和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气质。女孩睁着一双水灵清澈的眼睛,四处寻找着“罪犯”,银灰色的眸子十分可人,身上穿着顺滑的白色雪纺裙子,打扮精致贵气,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大小姐,整个人就活脱脱是个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她目光锐利地一下注意到了心虚在盯着自己的优助。
“不是我,是他干的!”李朝趁着优助发愣的时间,立刻仇恨转移给了优助,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溜进了小巷子,果然是又怂又奸诈。
“什么?我,不是…”优助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姑娘眉头一皱,突然身后冲出的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上前想拿下优助,优助见了连忙奋力反抗,顿时路上一阵骚动,好多人都转过头注视着。
“算了,别难为人家了。”小姑娘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于是尴尬地让保镖放开优助,“你是故意的吗?”
“当然…当然不是啊,哎,不对,这石头就不是我踢的,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承认什么?”优助一看形势逆转,顿时有了信心,“就不是我干的,是刚刚那个怂货,已经跑了的那个!”
“不…不是你么…”小姑娘尴尬地说,四处一看,也找不到李朝的踪迹,“算了,没事了,走吧。”
“喂,你的保镖差点殴打我,你连一句道歉都…”优助顿住了。一辆非常漂亮的马车出现在街边,小姑娘在保镖的围簇下上了马车,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优助。
“给他点钱打发了吧,塞勒叔叔。”
“谁?我吗,你少瞧不起人了…”优助话音未落,车子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丢给他的钞票。
“好危险啊优助!”眼见人走远了,李朝见人已经走远,突然又出现。
“你!要不是因为你…”优助一把抓住李朝就要兴师问罪。
“哎呀,等会请你吃好吃的,给你赔罪了,我也害怕啊,你看那个车,那可是伯恩家的车,什那的首富,商会会长!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岂不是人头落地?”
“切!至于吗就是个小石头。”优助翻了翻白眼,“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怂包。不过,刚刚那个,是伯恩家的…大小姐吗?”
优助回忆着刚刚那个女孩,又想起了她气呼呼的样子,有点…怪可爱的…伯恩家么,伯恩家是什那最大的商业集团,威利斯学校的股东之一,同时也掌控着什那大多数的商会,产业遍布全城,可惜家里没有男丁,只有两个千金小姐,刚刚那个女孩,就是那两个大小姐之一吧…
“可能是吧,漂亮吧?有钱,人长得也好看,简直什么好事都占尽了,老天真不公平!可惜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和她们做朋友的。”李朝叹气。
“想什么呢你,一天天的,”优助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别异想天开了,“差不多该去广场啦,走吧!”
两人随着人潮走向什那广场。
…
“好漂亮啊!”
什那一年一度的祭典,为了纪念在战争中逝世的人们,大家把对故人的思念写在灯上,用法术点亮放飞,整个夜空在这一晚如同被照亮了一样,久而久之,这也慢慢成了贸易商铺的商机,反而变成了热闹的节日,而什那政府也乐意看到人们能忘却伤痛投入在生活中,偶尔也会投入资金,举办典礼、燃放烟花为节日助兴。
优助和李朝在什那广场上奔走闲逛着,享受着美食和节日的气氛,四处游玩,好奇地看每一家叫卖的小摊贩。
“快看,那是公孙大人!”
“公孙大人!”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都转头看着另一个地方,就连小贩也兴奋了起来,在什那广场正对面的唐宁饭店二楼阳台上,突然出现了一家四口,一位身着白色法师袍的女子倚靠在栏杆上,身姿修长、气质出众,五官秀美,英气十足,白色衣服的两袖上绣着紫色的龙纹,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火,修长的手指托着脸,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十分惬意。随着叫喊声和人群的围簇,她发现了楼下正在呼喊自己的人们,于是伸出手,向楼下的人们亲切地招了招手,露出了微笑。
优助远远地只能看见她的侧影,却也十分兴奋,上蹿下跳。
“李朝,那是公孙晟!公孙晟大人!你看你看!”优助摇晃着手,一边兴奋地垫着脚。
“别晃了别晃了!我要晕了!我也看见了!”李朝说,“听说公孙大人今天是听说有放烟花才来的,没想到什那政府没给放,说是怕噪音啊污染啊什么的,本来准备好的烟花,全堆在广场西侧了,太扫兴了…”
“唉,那公孙大人岂不是要失望了?”优助问。
“那怎么办啊…”李朝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政府的决定哎那可是!”
“其实…”优助狡黠地一笑,“我有个想法…要不?”
李朝看着优助,有一丝凉意。
…
“优助,我们回去吧,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李朝果然又一次临阵退缩了。
“我们都没成年,掉什么脑袋,你是脑子进水了?”优助看了眼身边瑟瑟发抖、一脸害怕的李朝,又转过头看着亲们堆在一起的烟花盒子,“得想个办法引开那守卫,然后,不就是一盒火柴的事。”
突然,优助看到一个身影从侧边的草丛扔了一颗石头到他们这边,在草丛里沙沙作响,守卫立刻警觉起来,向优助两人这边走了过来。“什么人!快出来!”
李朝哆哆嗦嗦地从草丛里被拎了出来。“你父母呢?小小年纪乱跑什么!唉,我带你回那边…”
守卫领着一句话说不出口的李朝走向热闹的人群。
“嘿嘿,傻子。”
优助看到陷害他们的身影悄悄走向烟花堆,立刻跳了出来。“好啊你,居然陷害我们…哎,是你?”
优助也没想到,居然是早上那个伯恩家的富家千金。
女孩被优助吓了一跳。“你,你不是今天早上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我无理取闹?明明是你诬赖我,两次!”
“是你们先朝我踢石头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妥?”女孩气鼓鼓的,扬起眉毛,又露出了早上那个超级可爱的表情。
“废话少说,别耽误我的大事,快让开!”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走向烟花堆。
“你也是来偷放烟花?”优助惊讶地看着她,“不对啊,你不是伯恩家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没看过烟花?”
“我…我想看还不行,关你什么事,还不让开,你!”她涨红了脸,一把把优助拉开到一旁。
“不是吧,你一个大小姐没见过烟花吗?”优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难道你也是为了公孙大人才?”
女孩并未回答,径直走向烟花堆。
…
许久,女孩依然站在烟花堆旁边,一脸局促,优助笑了笑,走上前。
“怎么啦?你不敢点吗?”优助看着女孩,“刚刚不是挺勇敢吗,还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呢,现在怎么了?”
“你别说了,那守卫等会回来了,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她手足无措,看着烟花,眼睛里闪着些许胆怯,听着优助的话愈发不爽了,于是只能转向优助,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这些给你,你帮我点烟花,行吗?”
“不是,你们富家的小孩以为什么都能用钱解决的吗…”优助翻了翻白眼。
“那你要怎样啦!”女孩不爽地踩了一脚优助的脚,优助疼得龇牙咧嘴,“时间有限,你快点!”
“刚刚不是还说不关我的事吗?优助揉着脚,不满地说“不过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帮你!”
“你!”女孩用手指着优助,但她也知道求助优助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只好把头侧过去,轻声地说,“好吧,我…我叫艾玛,艾玛·伯恩。可以了没?快点帮我点吧!”
“我叫优助·威尔逊。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作为一个富家小姐,你这样做,不怕家里…”
艾玛不耐烦地把打火机塞给优助。“因为我姐姐,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基本都没出过门,这是她第一次出来,我不想给她留下遗憾。”
优助听了,也收掉了脸上笑嘻嘻的表情。
“好吧,我帮你点,你站开点。”
“这种烟花,应该都有那种,主引线,对吗?”女孩欣喜地随着优助蹲下来,开始絮絮叨叨,“我见过的,仔细找找应该能…”
看来,这个大小姐还是个话痨呢。
优助蹲在地上,眯着眼睛分析着复杂的引线,终于找到连着所有烟花的那根,于是点燃了引线。
“啊,要炸了,快跑!”艾玛连忙逃开,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优助看着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又可爱又惊慌,跑步的时候还不忘捂住耳朵,不由得被她的滑稽逗笑了。
“大小姐,我知道个地方,更适合看烟花,跟我来!”优助领着她跑向什那广场中央。
…
彭!绚烂的烟花在西北角升空绽开,照亮了夜空,化成了五颜六色的星光落向四周,人们纷纷驻足,观看着这不期而遇的景色。
“人民都说,在天上绽放的烟花很漂亮,但是我觉得从水里看,反而更漂亮。”优助指着喷泉池里的倒影,“从这里看,不用抬头也能欣赏,而且还有水波,是不是更美了?”
艾玛随着优助的方向看着水面,吃惊地嘴角上扬,眼睛也被映得闪闪发光,她的脸庞更显柔和与动人,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
看着艾玛的侧脸,优助感觉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心跳加快,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却又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艾玛,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啊?”
“当然有啊,每天都有!”她转过头看着优助,“怎么,你终于发现了?”
优助看着艾玛得意的样子,心中既感到好笑又有些懊恼,她好像是美而自知。
…
公孙晟浅尝手里的茶,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烟花。“每年准备的烟花都不会浪费,真好。”
“你的人气还是太高了,阿晟…总有人会为了讨你开心做些傻事…”
“你不也为了我干过冲动的傻事?虽然很少,但那也是白氏的家主大人少有的鲁莽啊。”公孙晟回头看了看宠溺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那确实值得啊,是不是?”白胜英挠了挠头对妻子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很像是白游能干出来的事情。毕竟,他的性格和你那么像,哈哈。”
“那才是我身上的精髓啊!对不对?”公孙晟听到丈夫的话,翻了翻白眼,对丈夫说,“几个孩子总不能都和你似的一板一眼吧?”
“我要是不这样,你会喜欢我吗?”
公孙晟盯着杯子里的茶。
“喜欢,往往是一瞬间…就注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