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听课就是吊车尾？

很快路明非与诺诺到了宿舍区，告别分离。

路明非推开宿舍门，芬格尔正四仰八叉瘫在床上吃薯片，些许粉料在皱巴巴的《炼金术通论》封面上散落着。

“昨晚...”床上传来闷闷且八卦的声音，芬格尔把薯片包装袋捏得哗啦响，“夜不归宿啊S级？”

“昨天我在图书馆通宵了。”路明非把自己甩到床上，皱着眉揉了揉眉心。

芬格尔翻了个身，探出半个脑袋，银发乱得像被风吹过的蒲公英：“可我在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看见陈某拎着路某走上了某条小道，进入了某个房间...”

“然后呢。”路明非突然坐起身，饶有兴趣地看着芬格尔。

“哦——”芬格尔拖长的尾音拐了几个弯，也鲤鱼打挺坐起来，“说真的，你跟诺诺...”

他搓了搓手指，挤眉弄眼的样子活像地铁口兜售盗版光碟的小贩。

路明非往嘴里塞了块薄荷糖，凉意顺着喉管往下窜：“别想有的没的。不过她和恺撒学长...”

“政治联姻呗。”芬格尔不知从哪摸出半包瓜子，开始讲述。

“好像是加图索家的几个老不…老家伙亲自牵的线吧。可惜去年圣诞舞会你不在，恺撒他叔父送来的订婚戒指有鸽子蛋大，镶的还是不知道从哪个遗迹挖出来的炼金宝石。”

路明非上前也掏出些瓜子，接着说道：“详细讲讲？之前只从楚子航那里听了个大概。”

芬格尔顿时来了兴致，翘起二郎腿接着说：“那你可问对人了。要说加图索家啊，得从亚平宁半岛的烂泥坑说起，他们祖上的祖上是给欧洲教皇通下水道的，当海盗那都是后来的事。”

“十三世纪那会儿，有个叫阿尔贝托·加图索的混混，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时偷了君士坦丁堡大教堂的青铜门环...”

路明非捧哏似的应和道：“然后呢？”

芬格尔赞许的点了点头：“最后发现那门环其实是炼金制品，刻着某些古籍的残章，靠着破译出来的只言片语，加图索家在托斯卡纳搞起了炼金工坊。”

“然后成功的积累到了资本，逐渐发展起来，脱离教皇，一边干着成规模的工坊生意，一边搞着点海盗活儿干。”

他忽然压低声音，仿佛十六世纪的幽魂正在徘徊：“到文艺复兴那阵子，加图索银行已经依靠产业以及劫掠来的东西，给四分之一个欧洲的君主放高利贷。

“根据学院存着的记载，他们借给伽利略造望远镜的金币，熔了能铺满梵蒂冈广场。”

路明非直视着芬格尔，淡淡地问出了致死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学院有记载的？”

芬格尔原本想继续讲下去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讪笑道：“从…”

一时之间有些卡壳。

“从图书馆？”路明非试探性地提醒。

芬格尔顿时接话：“嗯对对对！从图书馆看的！”

路明非嗤笑道：“可惜图书馆并没有这类书呢。”

芬格尔地脸色顿时又僵住了，有些烦躁地打断，说道：“别管这有的没得了，你到底听不听了？”

路明非举手示意芬格尔继续讲。

“然后就是他们逐渐从意大利开始扩散，直至整个欧洲都有他们的身影遍布，不过后来十九世纪末可能经历了什么大变动，最后龟缩在意大利不再向往扩张势力。”

瓜子壳雨点般落在垃圾桶里。

路明非了解完加图索家之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呃，那学姐家是什么情况？”

“她家也不简单。”芬格尔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陈家祖籍宁波，乾隆年间还在漕运衙门当差。”

“道光二十年，有个叫陈渭水的押粮官在鄱阳湖撞见龙蜕。那玩意现在还在学院冰窖里泡着，鳞片有脸盆大。”

路明非点了点头示意。

“这陈渭水胆儿肥，把龙蜕切成三十段，走漕船分十趟运到四川。半路被截了三船，结果你猜怎么着？截货的人全在七天内浑身长鳞暴毙。”

瓜子渐渐吃完，芬格尔将袋子扔在垃圾桶里，嗦了嗦手指：“这东西还挺好吃的，下次多给我带点。”

路明非敷衍地回应着：“好好好，下次多给你带点。”

芬格尔闻言自是当真，继续讲道：“到了咸丰年间，陈家已经掌控长江七成私盐运输。他们家的沙船底下都焊着铅匣子，专运炼金术要用的水银和硫磺还有其他必需品。”

“渐渐的名气越来越大，也进了外国，呃…或者说欧美势力的眼。”

“接着就是与各方交好，做各方的生意。”

“陈家在长江以南势力不算小，与学院关系也比较亲密，上世纪四十年代就开始给学院运输炼金材料。不过听说诺诺是私生...”

话没说完，但路明非已然了解后续的内容。

“明天炼金术考试重点，划了没？”路明非有些僵硬地岔开了这个话题，对着芬格尔问道。

芬格尔哀嚎着滚下床，牛仔外套上沾满碎屑：“你居然指望吊车尾给吊车尾划重点？不过嘛...往届真题我还是有的。”

他从枕头套里抽出本硬壳笔记，封皮用马克笔画着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前辈的馈赠！”

路明非则是摇了摇头反对到：“你是吊车尾，我不是。”

芬格尔站起身，翻了个白眼，讥笑道：“天天不听课走神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吊车尾？”

“谁说不听课就必须是吊车尾了？”

“那难不成你还能是第一？”

路明非挑了挑眉：“万一是呢？”

芬格尔顿时疯狂地摇头并且笑道：“路明非你说什么梦话呢？要不我们继续打个赌？堵你能不能不听课还第一。”

路明非自然是欣然允诺：“赌什么？”

“一整套收藏写真！”

“这不够。”

“一整套绝版超超超高质量写真！”

“还是不够。”路明非依旧摇着头，然后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搓。

芬格尔自然也看懂了是什么意思，思前想后盘算着自己的胜率有多大，潜意识给出的答案是——百分之，一百！

于是芬格尔挥斥方遒，大手一挥：“好，赌我从现在论坛上挣来的所有手续费！那你呢。”

路明非则是笑着回应道：“Everything is OK”

芬格尔看着自信的路明非，莫名地有些底虚，但因为不能战前先怯，强撑着给自己壮胆子。

“这可是你说的，路明非。”

“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