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练兵半月,初次实战测成效

衡州地处湖南省中南部,湘江中游,因其“扼荆湘之要冲,控带百越,襟连洞庭”,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衡州之战本是湖南明军合力全歼尼堪全军的一个契机,却在孙可望的私心杂念下功败垂成,定国大军在衡州休息了数日,很多百姓纷纷参军,原本定国依照可望之令退向武冈,途中得到亲信传来的可望将对其不轨的情报,定国大惊,只得全军暂退龙虎关练兵整军以待大举,李定国改这只大军名号龙虎军以金砚卿为龙虎军监军道头两的整训中金砚卿以她特有的人格魅力在军中初立威严,滔滔不绝的演说渐渐得到了军中刺头的信服,认可了其能力。

李定国站在龙虎关的石崖上,手里攥着根马鞭,看着底下乱糟糟的士兵们直皱眉。这些人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有的衣裳破破烂烂,有的还挂着抢来的首饰,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唠嗑,哪儿像个军队的样子?他猛抽了下身边的树干,惊得几只鸟扑棱棱飞起来:“都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天起,谁要再敢抢老百姓一针一线,老子就把他手指头剁了喂狗!”底下的士兵们被他这一嗓子镇住了,稀稀拉拉地应了几声。

第二天鸡还没叫,营里就响起了刺耳的梆子声。士兵们揉着眼睛爬起来,就看见李定国骑着马,手里举着根碗口粗的木棍:“今儿个练爬山!每人背三十斤石头,爬不到山顶的,中午别吃饭!”底下顿时炸开了锅,有个瘦骨嶙峋的新兵哭丧着脸喊:“大帅,我在家扛锄头都费劲,这石头……”话还没说完,李定国就策马冲过去,用木棍敲了敲他的脑袋:“少废话!老子当年当流寇的时候,背着干粮能跑百里山路,你小子连个石头都背不动?你小子既然参了军就要苦练本领,冷兵器战斗首练力气耐力的持久性,不然上了战场拼不过鞑子送了性命,后悔都来不及”

山路陡得跟天梯似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只脚踩。士兵们背着石头,一步三喘地往上爬。有的没走几步就腿软,石头骨碌碌往下滚,差点砸到后面的人。李定国骑着马在旁边盯着,看见谁偷懒,就用马鞭抽他的屁股:“快点!磨磨蹭蹭的,当这是逛窑子呢?”有个叫瘦猴的新兵,爬到半山腰就撑不住了,蹲在地上直喘粗气。李定国跳下马,一把拎起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拖着他往上走:“给老子记住了,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等你歇够了再杀你!”

等大伙儿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一个个累得跟滩烂泥似的,往地上一躺就不想起来。李定国却不歇着,指着远处更高的山头说:“明儿个背四十斤,爬那边!”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月黑风高的夜里,营里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士兵们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就看见李定国举着个火把,大声喊道:“紧急集合!目标鹰嘴崖,摸黑行军!”大伙儿嘟囔着摸出兵器,刚想点灯,就听见金砚卿的声音:“不准点火!谁要是敢弄出亮光,军法处置!”

夜路难走,伸手不见五指,士兵们只能靠着前面人的背影摸索着前进。有的踩空了脚,摔进沟里;有的被树枝划破了脸,疼得直吸气。王老虎走在中间,正琢磨着这黑灯瞎火的能练啥,突然“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被一张网兜吊在了半空。周围的士兵们吓了一跳,刚想喊,就听见李定国的声音:“都别出声!这要是真战场,你们早被敌人砍了脑袋了!”

好不容易到了鹰嘴崖,李定国点起火把一查,好家伙,一半的人都走散了。他黑着脸说:“明晚接着练!啥时候能摸着黑走对路了,啥时候歇着!”金砚卿在旁边拿着个小本本记着:“今儿个迷路的,明早加练十里路。”士兵们听了,一个个苦着脸,心里直犯嘀咕:这哪儿是练兵啊,简直是要命!

练兵场边上扎了一排草人,穿着清军的衣服,脑袋上还戴着瓜皮帽。李定国拿着刀指着草人说:“今儿个练刺杀!每人砍一百刀,砍不完不准吃饭!”士兵们抄起刀就往上冲,有的卯足了劲,一刀下去把草人脑袋砍飞了;有的没掌握好力道,刀卡在草人身上拔不出来,急得直冒汗。

有个叫二柱的新兵,家里世代务农,压根没摸过几回刀。他举着刀冲过去,“嘿呀”一声劈下去,结果没劈中草人,反倒把自己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周围的士兵们哄堂大笑,二柱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爬起来想再试一次,结果刀又从手里滑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李定国走过去,捡起刀塞回他手里:“慌什么?打仗跟种地一个理儿,得沉住气!”说着,他抓住二柱的手,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握刀、怎么用力。二柱跟着学了几遍,总算能像样地砍上几刀了。

这天,李定国让人抬来几个大陶罐,里面装着黑黢黢的东西。他拍了拍陶罐说:“这叫‘万人敌’,扔出去能炸翻一片人!今儿个就练这个!”士兵们围过来,好奇地盯着陶罐,有人小声嘀咕:“这玩意儿能好使?”

李定国让人在远处堆了个土堆,当成“敌人的大营”。然后他挑了几个胆大的士兵,让他们拿着陶罐去扔。第一个士兵走上前,手哆嗦得厉害,刚扔出去,陶罐就“砰”的一声炸开了,吓得他猛地往后一躲,差点摔了个屁股蹲。土堆旁边腾起一片烟尘,等烟尘散去一看,土堆上缺了个大口子。士兵们见状,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争着要试。

轮到王老虎了,他挽起袖子,拿起陶罐就往远处跑。眼看快到土堆了,他胳膊一甩,把陶罐扔了出去。可没想到,风向突然变了,陶罐在空中打了个旋,竟朝着自己飞了回来。王老虎吓得脸色煞白,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妈呀!炸自己人啦!”周围的士兵们哈哈大笑,李定国气得直跺脚:“你个憨货!扔的时候看看风向啊!”

练兵场中央插着一面大旗,上面绣着个斗大的“明”字。李定国牵着一匹黑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士兵们见状,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大帅要干啥。

金砚卿见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赶来制止道:王爷且慢,不可杀马,今早,我已与瑶族土司谈妥协议他们愿意提供给我们四万斤精米还有一些肉食,这不现在他们派人已经送来了,

定国于是让人把马牵了回去,

黑马逃过一劫,路过砚卿身边时竟然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轻轻添了砚卿的脸庞,像是在感激砚卿的救命之恩,砚卿也是一怔心里,她不想这黑马还通人性。

定国趁机宣讲道:“这匹马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眼下军粮短缺,甚至连外出巡逻的弟兄都只能吃拷老鼠充饥,我本想杀马给弟兄们充饥的如果吃不饱饭你们每天进行高强度的训练,那么训练效果将大打折扣,这下好了咱们监军道大人及时解决了这个粮食问题,咱们要是不拼命练,不把鞑贼赶跑,咋对得起那些看重支持我们的瑶族土司?咋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咋对得起监军道大人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从今往后,咱们就是铁打的汉子,咱要为自己争口气,为那些死在鞑子手里的百姓为皇上为朝廷争口气!”士兵们跟着大吼起来,声音震天响,惊得远处的山雀扑棱棱飞了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士兵们身上的皮蜕了一层又一层,手上的茧子长了一茬又一茬。龙虎关的山路上,总能看见一群背着石头爬山的士兵,喊着号子,声音响彻山谷;练兵场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深夜里,摸黑行军的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在山间盘旋。大伙儿都知道,李大帅是在带着他们练出一支能打胜仗的铁军,一支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铁军。定国不仅仅训练士兵的体能与耐力,又选拔表现良好的士兵担任基层军官,重塑指挥体系,严明军纪,反复的告诫军官们要善待百姓战时遇到百姓不可随意侵犯。否则很容易把百姓推到敌人的怀抱,让我军成为聋子瞎子,处处被动定国练兵不仅仅只练士兵的个人耐力和体力同时演练协同战术,他深知要想战场获胜,依靠个人的力量是不现实的

-需要演练协同战术:“刀枪合击、骑射冲锋与山地奔袭之术”“骑兵机动性与步兵协同以及步骑协同。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明军的军力有了极大的提升,战士们都跃跃欲试,纷纷求战以求检训练成果

练兵三个月,弟兄们的刀都快生锈了。李定国在点兵场转了三圈,看见王二牛的盾牌磕出了二十多个豁口,这小子入伍前还是个扛锄头的,现在能单手举着三十斤的狼筅跑二里地不喘气。

“想不想打一仗?”李定国突然吼了一嗓子,五千人唰地立正,甲胄撞得叮当响。前排的张老三扯开嗓子喊:“憋坏啦!再不让咱们动弹,刀都要生蛆了!”底下哄笑起来,可眼里都冒着火——这三个月,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听鼓辨位”,晚上摸黑爬鹰嘴崖,连做梦都在喊“盾牌在前,弩手在后”。

永历七年五月,李定国在龙虎关整兵三个月,弟兄们刀磨得锃亮,就等清兵来试试锋芒。这天晌午,探马报信:“屯齐派了个叫鄂硕的总兵,带两千骑兵往咱这儿来了!”

李定国站在关楼上往下看,见鄂硕骑匹大黑马,盔甲擦得反光,手里提着口大刀,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他转头跟金砚卿说:“这鞑子看着精得很,得给他下点猛药。”

金砚卿早有主意,她带了三百老弱兵丁,推着粮草车往谷里跑,一边跑一边扔粮食。车上的粟米里混着点熟糯米——这是故意露的破绽,因为败军才会带好消化的熟米。

鄂硕的斥候捡了米去报告,鄂硕捏着米粒笑了:“这股贼寇看见我大军前来果然慌了,连熟米都顾不上藏。”他拍马就追,可追着追着,他忽然勒住马——路边灌木里露出块灰布,看着不像明军的衣服。

“不对劲。”鄂硕皱眉,“李定国哪会犯这种笨错?李贼是朝廷捉拿多年的钦犯,狡诈多端智谋百出,更是以奸计害死了善战的定南王和我满州敬谨王,”

李定国在关楼上瞧着鄂硕停步,心里骂了句:“这鞑子真滑头!”他冲金砚卿使个眼色,金砚卿立刻让人把真的霉米扔出去——这米是弟兄们平时喂马都嫌差的,这下鄂硕闻见味儿了:“果然是断了粮的败军!”

鄂硕一挥刀:“给我追!”两千骑兵哗啦啦进了鹰嘴崖峡谷。刚走一半,就听见“咔嚓”一声,有个骑兵踩断了块带石灰的碎罐子。鄂硕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崖顶上飞下一堆罐子——里头全是花椒和硫磺!

“轰!”罐子遇火炸开,紫黑色的烟腾起来,又辣又呛,人睁不开眼,马也惊了。鄂硕的马前蹄一扬,差点把他摔下来,就这工夫,明军的狼筅队冲出来了!

狼筅是用大竹子做的,枝杈上涂了熊油,见火就着,远远看去跟举着团火似的。清兵的马最怕这个,见火就躲,队形全乱了。明军盾牌手跟着往前推,弩手在后面“嗖嗖”放箭,箭头还裹着花椒粉,射中了就呛得人咳嗽带血。

鄂硕想往溪边跑,可刚到水边,就看见先跳下去的清兵在水里扑腾,惨叫着喊:“水烫!烫死人!”原来水里早撒了石灰,看着清,实则跟开水似的,沾着皮就烂。

“鄂硕!你跑不了了!”

李定国骑着大象冲过来,象蹄子踩得石头直蹦。鄂硕举刀想挡,可明军的弩箭太快了,“噗”的一声,一箭穿了他的护心镜——这箭杆上刻着个“炼”字,是弟兄们练了三个月才磨出来的狠劲

鄂硕一头栽下马的时候,金砚卿正在崖顶上擦汗。她摸了摸袖里的花椒袋,心想:“这招儿比训练时还灵!”再看底下,弟兄们正追着清兵砍,王二牛举着狼筅追得最欢,竹枝上还挂着清兵的帽子。

李定国在象背上大笑,冲大伙喊:“弟兄们!这仗打得漂亮!但记住了,屯齐还会来,咱们得把刀磨得更利!”

打扫战场的时候,张老三捡了鄂硕的头盔,缺了颗牙的嘴咧得老大:“这鞑子的头盔真亮,回去能换两斤酒不?”大伙都笑了,笑声里带着汗味和硝烟味,可眼里都亮堂堂的——三个月的苦没白吃,如今咱们也是能打胜仗的硬汉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