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课

“啊？”季忆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沈序归什么意思。

沈序归有些讥讽，“听闻季姑娘今日从青楼带回来一个男子？”先是沈时惟，又是他，现在又看上了一个青楼男子，他倒没看出来，小小一个人，心里能装下的人还挺多的呢。

“哦，你说逢舟啊。”季忆解释：“他是被他父母卖去青楼的，他自己本身很有才华，我和他没什么的，只是觉得他的不应该就这么被埋没。”

沈序归移开目光，把书翻向下一页：“季小姐可真是善、良。”

季忆突然靠近沈序归，几乎要贴倒他脸上，笑道：“沈序归，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序归头也不抬，伸手将季忆推开些，“季小姐觉得呢？”

“我觉得你就是吃醋了。”季忆被推开也不觉有什么，继续嬉皮笑脸。

“季小姐可真是自信。”

“哦，对了，这个给你，这可是我亲手绣的。”季忆突然想起特意买的荷包，将刚才随手拿的墨色荷包放在沈序归翻开的书上。

沈序归微微抬眼：“沈某不敢。”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绣的，你必须收着！”季忆坚持。

“这荷包，那位公子可也有？”沈序归突然问。

“啊？谁？”季忆愣了一下，有反应过来：“你说逢舟？这荷包是我特意为你绣的，当然只有你有呀。”

沈序归的目光收回，回到书上。

“天色晚了，那我先回去了？”季忆看沈序归一直看书，猜测他有什么事要忙着处理，主动提出离开。

可刚才面色还缓和一些的沈序归气压又低了下来，语气比最初还要冷：“季小姐自便。”

季忆起身，努努嘴，真是阴晴不定的男人。

女孩离开后，屋内彻底陷入安静。

沈序归看向桌上静静放着的墨色荷包，针脚细腻，一看就是用心一针一针绣的。他沉默两秒，还是抬手，将它放入了桌案最里侧的抽屉里。

叹了口气，将书向前面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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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季忆换好干练的衣服，准备去找沈序归习武。

一打开门，门口却站着一人：“逢舟？你怎么来了。”

“季小姐，逢舟可以做些什么吗？逢舟不想白吃白喝您的。”

“嗯......府上什么也不缺，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季忆说着就要离开。

“季小姐是要去何处？”逢舟跟上：“逢舟可以跟着吗？逢舟很有用的！”他似乎是害怕自己又被丢下。

季忆沉吟片刻：“行吧，那你和我一起去找沈序归吧。”

......

沈序归打开院门，面色瞬间冷下，随即又“砰”的一声狠狠关上门，季忆吃了一鼻子灰。

逢舟小心翼翼开口：“季小姐，沈公子是不喜我吗？”说着，他眼中似乎隐隐含泪。

季忆赶紧安慰他：“你别多想，他这个人性子就是这样。”说着，直接推开院门，大步走进去：“沈序归！”

逢舟看着季忆自然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转瞬即逝，他跟上季忆的步伐。

“季小姐有何事？”沈序归面色冰冷，眸光幽深。

“我当然是来找你习武呀！”季忆扬起笑容：“你看，我还给你绣了一个荷包，好看吧！”这次是一个蓝色的。

沈序归面色微微缓和，收下荷包：“嗯。”

“季小姐，不知逢舟可否一起学？”沉默着的逢舟突然开口。

季忆迟疑着看向沈序归，“沈序归？他......”

“沈某上课可是要收费的。”沈序归直接开口。

逢舟似乎有些低落，低垂下头，单薄站在那里，有些可怜：“是逢舟逾越了......”

“别！我帮你交！”季忆拉住要离开的逢舟。让逢舟学点武术也不错，日后他若是要外出，也能有自保。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说出这句话后，院中的氛围似乎是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是春天了吗，怎么感觉背后冷冷的？

“多谢季小姐！”说着，逢舟又要跪下，季忆赶紧扶住他。

“季小姐可真是助人为乐。”沈序归声音从背后传来。

季忆赶紧背后凉凉将，赶紧安抚道：“这不是沈公子能力超众嘛！”

沈序归冷嗤一声，几人开始“上课”。

又是熟悉的扎马步，季忆痛苦面具。

“一刻钟。”沈序归点燃一根香。

季忆瞪大双眼，“什么！不是五分钟吗？！”一刻钟，不得要了她的命！

沈序归斜睨她一眼：“练了这么久了，该有点长进了。”

季忆只能低垂下头。

“头抬起来，直视前方。”沈序归的声音淡淡穿来。

“手臂抬高些。”

“腿不要抖。”

......

沈序归一直挑刺，季忆忍无可忍：“沈序归！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小姐不是想学好？”

“那你为什么就针对我！你怎么不说他！”季忆快要累死了。

“哦？”沈序归向逢舟走去，手按上逢舟的肩膀，刚准备用力，逢舟却突然摔倒在地。

季忆赶紧去扶起逢舟：“逢舟，你没事吧？”

“逢舟无事。”逢舟似乎有些害怕：“季小姐不要怪沈公子，是逢舟自己不小心的......”

季忆总感觉这话似曾相识：“我先你先起来。”说着又瞪向沈序归：“你来帮忙啊！”

沈序归看着两人，眼神微冷，但还是屈身去扶逢舟。

逢舟起身到一半，似乎感受到疼痛：“嘶！”他猛地抽回了被沈序归扶着的胳膊，往季忆那便倒了一些。

“怎么了？”季忆有些疑惑。

“沈公子......可否不要掐，不是，是按逢舟的胳膊，逢舟身上有伤......”逢舟一副弱不禁风，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的模样。

季忆一听，赶紧撩开逢舟的袖子，上面果真布满鞭痕，像是不久前才被打的。

她没想到逢舟在青楼竟然还被这样打：“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呢？”语毕，她又有些严肃的看向沈序归：“刚才逢舟都被你推倒了，你现在还掐他！”

沈序归张口想要辩解，可还未说出，便被逢舟打断，“季小姐，不怪沈公子，是逢舟自己......”

想起逢舟身上的伤痕，季忆有些焦急，看向沈序归：“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然后扶着逢舟：“走，我带你去找府医。”

树下，沈序归看着季忆扶着逢舟走远的身影，眼神灰暗不明。

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