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禹管事了。”陈钧很客气回了一句。
他很清楚这家伙恐怕对每一个来租房子的人都这么说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一点生活技巧,那必然会四处碰壁。
与人打交道,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不愿意收钱的人还有愿意收钱事后不办事的人。
反而是那些收钱了钱,又办事的家伙是最好相处。
陈钧也很乐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话音方落,禹管事也不含糊,转身便往那金碧辉煌的楼宇走去,片刻后取来一个储物袋。
经介绍陈钧才知道,这里面全部都是各地租房的令牌。
没有令牌贸然进入,就会触动阵法,家族会派人前往将擅入者驱离。
踏入这片租房之地,陈钧目光如炬,四下打量。
只见多数屋舍占地五亩,约莫半个足球场大小。
有的土地曾被耕种,土质松软,灵米麦穗肆意生长。
有的则久无人居,荒草蔓生,肆意蔓延。
无论地面如何,房子都是完好无损。
上一次筑基大战,战场主要发生地是在坊市人群最为热闹的街道。
住宅区反而幸免于难。
禹管事挑挑拣拣,最后找到一块三十六号的木牌。
对着里边房屋介绍道:
“来!陈道友你看,此地便是周遭灵气最为浓郁的房子,就连屋子都带有一套避尘阵......”
为将此屋租出,他滔滔不绝,把一座寻常屋舍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陈钧颔首应和,眸中精光微闪。
学习法术到现在,陈钧掌握一些比较低级的法术完全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又是结印又是念咒的。
只需要心中稍微默念,望气术便已然施展。
刹那间,视线变得朦胧,那平日里无形的灵气,此刻竟清晰呈现于眼前。
果如禹管事所言,屋后三十丈远,有源自灵石矿坑的溪水潺潺流过,这一排屋舍皆因此受益匪浅。
眼看对方似乎有打算租下来的意思,禹管事笑呵呵道:
“这位道友若是不信的话,不妨稍微运转功法一番试试看?一试便知真假!”
陈钧收敛望气术,轻笑颔首:
“不用了,就这间吧,从踏入开始,周围虚空中的灵气如此活跃而又清新,除了灵气浓郁之地,我想不出还有何处能有如此环境。”
禹管事笑呵呵:
“陈道友果真是爽快人!”
他年纪虽大,但手脚很麻利,熟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账簿和一块木牌。
那木牌不知以何物雕琢而成,碧绿如翡翠,隐隐散发着灵木特有的沁香。
正准备接过木牌,禹管事一拍自己脑袋,不好意思问道:
“对了陈道友,还没问你是打算租多长时间?我好在上面留下时限。”
“一年,我以一年作为起租,往后每年缴纳下一年的房租,不知可否?”
陈钧想都没想回答道。
坊市如今尚未彻底安定,若是以往,他肯定毫不犹豫十年起租。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谨慎一些好,毕竟一年六颗中品灵石,要是才居住不到几年时间,又遭横祸,灵石岂不是白给了?
“好!一年就一年,每月五十颗下品灵石,一年就是六颗中品灵石,不知道友是否需回家拿钱?”
禹管事笑吟吟看向眼前之人。
“不用,我身上带着。”陈钧立即回答,从身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灵石交给递过去。
清点好灵石,禹管事也把木牌交给陈钧,解释用法:
“你输入一丝灵力,从今往后,便能自由进出,若是有道侣或者随从,也可花费一颗下品灵到楼阁申请多办理一张。”
“劳烦禹管事!”
陈钧拿过木牌,再次道谢。
这是他来到这世界几十年以来,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地盘。
虽说是租来的,却也胜过在灵农聚居之地寄人篱下。
待禹管事与赵芪寻借口离去。
陈钧孤身而立,心中暗忖:
“此乃一阶灵地,于修炼大有益处,六颗中品灵石倒也花得值!
待去购置些粮食,便开始闭关,不突破炼气六层,绝不出关!”
陈钧走向那座孤独木屋。
房子其实不算小,大概六百多平,自带避尘阵的原因,房内还有一些生活痕迹。
“看起来还不错,可就我一个人,似乎有些孤单......”
陈钧观察了周围,内心闪过想要去奴隶市场买一些侍女回来的想法。
不过转瞬就被他掐掉。
与其相信这些奴隶,他宁愿相信自己以后学会布阵之法,用阵法来保护自己。
简单逛完周围一圈,陈钧才离开。
他是去坊市上购置一些被褥跟全新的家具。
至于草屋的东西,能收割的灵米和一些能用的家具早就被他收入储物袋里边。
一些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也尽数销毁。
从今天开始,他陈钧便不再是一名灵农。
而是一名真正的散修!
......
夏侯家宅邸。
此处布有一阶聚灵阵,但见灵气凝聚成露,滴落于葱郁草木间。
鸟鸣婉转,花香四溢。
受阵法影响,宅邸中央四季如春,恍若与世隔绝。
“轻衣啊,听说今天你严惩旁系的几个小家伙,发生了什么事?”
庭院一处绿荫大树下,夏侯家老祖悬浮半空,闭目养神,口吻淡然询问。
穿着一袭淡紫色衣裙,眉眼如黛,气质姣好的夏侯轻衣如实禀告今日发生一切。
夏侯空听罢,缓缓睁眼,沉声道:
“你是说此人乃是一阶后期体修?族中那几个炼气七层的后辈,竟连其一招都接不住?”
“是的老祖”夏侯轻衣脑海浮现陈钧面对她时从容不迫的模样,补充道:
“据我观察,他不仅精通体术,修为方面绝计不低于炼气七层,恐怕距离突破炼气八层,也仅是时间问题,我同他交流时,他不惧我身份,不卑不亢,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得知陈钧实力,夏侯空胡须微微发颤,显然是对没能提前了解到对方而感到温怒:
“如此高手,以往管事是谁,怎么没有发现并将其通报?”
夏侯轻衣低头拱手,将具体情况禀明:
“负责他所在的管事叫夏侯恺,大乱那日,有人目睹他被五个劫修追至城外,最后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