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烤羊腿

他从来都没听过还有这样吃肉的。

莫一山开口：“爸，你有事就去忙，这里交给我就行。”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羊腿上的毛处理干净，用腌料腌制起来。

羊腿至少要腌制三四个小时才能入味。

将所有准备工作都准备好了，才开始垒烤炉。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六点。

莫一山这才开始把炭火烧起来。

在外面打了一天牌的莫俊山和黄文殊这才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家。

到了家，拎了个锅出来，到厨房里生火做饭。

刘玉秀挺喜欢小孩子的，见到两个侄子出就抓了把水果糖塞给他们。

又来到厨房里对黄文殊说道：“弟妹，你大哥正在烤羊腿，你们一会也来吃点啊。”

可惜，她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黄文殊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了，我们乡下人可比不得你们城里人娇贵，哪吃得起那玩意。”

说完她也不管刘玉秀，又折进屋里去拿了菜板菜刀出来准备做菜。

刘玉秀碰了个软钉子，也不以为意。

只是从这天开始，她再也没和黄文殊说过一句话。

羊腿足足烤了两个多小时才烤熟。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吃。

桌子下烧着刚买回来的木炭，桌子上放着一只硕大的烤羊腿，还有一碗芹菜炒牛肉、猪肺汤，以及昨天没吃完的卤味。

羊腿一端上桌，莫一山就用菜刀割下一块烤得焦香扑鼻的肉放到莫兴平的碗里。

“爸，这烤羊腿得配好酒，一会我们爷两喝一杯。”

莫兴平夹起肉也顾不得烫，丢进嘴里，不停地赞道：“我和你.妈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你是怎么烤的？”

“爸，烤羊腿主要是腌料，腌得好，舍得用料，才能祛除羊肉的膻味。”

莫兴平听了连连摆手：“那你快别说了，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趁着莫一山切肉的工夫，他对姜春兰说道：“老婆子，咱们苦了一辈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一会你可要多吃点。”

姜春兰笑而不语，接过莫一山递过来的羊肉细细品尝起来。

羊腿份量够足，四个人愣是吃了一个小时都没吃完。

最后，姜春兰感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吃，我也是跟着享福了。”

她一把年纪了，从来都不知道烤羊腿是个什么滋味。

以前家里最穷的时候，她还上山挖观音土吃。

那时候，她哪里会料到在家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烤羊腿。

“妈，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咱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刘玉秀说着就给莫兴平面前的酒杯倒上酒，“你们要是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这条羊腿是她看着莫一山付钱买的，只有五斤二两，花了十块零四毛。

光是这条羊腿就够他们一家子吃的了。

吃完饭，姜春兰就催促刘玉秀去休息。

今天已经是二十九，莫家还有一件大事没做。

——做豆腐。

莫家做豆腐最主要是用来做猪血丸子。

昨天杀猪的时候，猪血可没舍得浪费，用个盆接着，现在只缺豆腐。

只要把豆腐做出来，猪血丸子第二天就可以团出来。

做豆腐很磨人，尤其是把豆浆烧开后，还要用力挤压。

姜春兰力气小，干不了这活，只好等家里劳动力回来干。

三个人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豆腐出来，又等了约一个小时，等豆花成型了才用重物压着。

做完豆腐，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莫一山早就坚持不住了，匆匆洗了把脸就钻进被锅里。

翌日是大年三十。

家人分工明确，莫一山背起背篓去地里拔萝卜、白菜等时令蔬菜。

刘玉秀则在家里给姜春兰打下手。

难得的是，今天连黄文殊和黄俊山都没出去。

只是他们两个就像没看到家里有活，躲在房里不出门。

莫兴平一早就磨好了刀。

大年三十已经算是过年了。

今天要是再不杀鸡，就来不及了。

平常年莫一山没回来，他只杀两只鸡，今年一口气杀了三只。

刘玉秀正按姜春兰的吩咐，在案板上切白萝卜。

切好的萝卜会和鸡、肉、棒骨放在锅里一同炖煮，用他们当地话叫“年关萝卜”。

这是他们每年过头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白萝卜吸收了鸡、肉的香味，又有萝卜本身的甜味，吃起来清甜可口，是平常餐桌上很难见的一道美味。

他们今天很忙。

油炸豆腐还和丸子都没炸。

这两个活不累人，但需要时间，人得守在油锅旁边。

到了下午四点多，年关萝卜煮好，猪血丸子也团出来，油炸豆腐和丸子也炸得金黄堆了一篮子。

直到这时候，姜春兰才开始淘米煮饭。

晚上是大年三十，菜式很丰盛。

大盘鸡、红烧鱼、大片牛肉、孜然羊肉、红烧肉、清炒白菜、蛋饺粉丝汤、蒜苗炒腊肉……

酒有两种，一种是莫一山从桐县带回来的锦江大曲，另一种是姜春兰特意煮的甜酒。

甜酒是她在九月九酿的，几乎没有度数，就连两个小家伙面前都特意倒了一碗。

吃完年夜饭就要守岁。

莫家没有电视，干坐着也无聊，莫一山拿出两副扑克，开始和家人打升级。

姜春兰没上桌，她还在厨房忙活。

她要趁着现在就要把大年初一早饭的食材都切出来。

早上五点，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忙碌，母子三人将饭菜做好，莫一山回到房间里将刘玉秀喊了起来。

等刘玉秀洗漱完来到堂屋，堂屋里炭火烧得正旺，桌上则摆满了一桌子菜。

莫兴平坐在桌子前，莫俊山正在摆碗筷。

“爸，过年好。”

莫兴平嘴角一乐，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玉秀，拿着。”

刘玉秀大感意外：“爸，怎么还给我红包呢？”

姜春兰正好端着最后一碗蛋饺粉丝汤走了进来，乐呵地说道：“过年就是图个吉利，接着吧。”

“谢谢爸。”

莫一山嬉皮笑脸的问道：“爸，有没有我的？”

莫兴平挑眉：“有啊，见者有份。”

爽快的掏出红包递了过去。

当莫俊山带着两个穿戴一新的孩子出来时，莫俊山特意抓着女儿的手给莫兴平作揖，嘴里念叨着：“爷爷新年好，祝爷爷新年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莫秋伟到底大了两岁，莫俊山说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语速，他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莫兴平一高兴，连忙递了两个红包过去。

黄秋伟小眼一转，对莫一山和刘玉秀说道：“伯娘，伯伯新年好，祝你们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莫一山诧异地对莫俊山说道：“哟，行啊，真没看出来小伟的记忆力这么好，你只带他说了一遍他就都记住了。”

刘玉秀满脸的笑，从兜里掏出红包出，弯下腰塞到莫秋伟和莫秋彤衣兜里：“小伟真棒！”

一家人早上吃完饭，莫一山四人带着孩子去大伯家拜年。

回来的这几天，家里事情也多，莫一山也没好好拜访一下大伯，现在趁着拜年也一道去拜访下他。

大伯莫兴才最大的爱好就是饭前来点小酒。

其他的，他也不敢兴趣。

看着莫一山拎着一罐麦乳精，两瓶锦江大曲，看上去大气上档次。

再看看自己提的，一包茶叶，几个用红纸包起来的糍粑，显得穷酸又小气。

黄文殊嫉妒得眼珠子都快迸出眼眶。

到底是正月初一，黄文殊主动喊了一句：“大哥，你这些东西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