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讽刺她是故意的
- 攻略你时不珍惜,改嫁他人你发疯
- 竹下松萝
- 2119字
- 2025-03-24 19:01:27
晏徽给四人选的寝殿未央宫,是个不错的去处。
未央宫早前便是皇帝留宿臣子的地方。
那地方空旷寂静,立于前朝后宫的交叉处。
最明显的好处,是这里每日巡逻的禁军,三班倒。
不仅如此,因为再往前走,便是每日早朝的太和殿,往后走是皇帝用来处理公务的乾元殿。
这里的守卫,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
向嬷嬷差了几个小宫女来帮她们搬东西,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都搬过来了。
未央宫的寝殿不少,只是四个人有些不想分开住,便选了最大的寝殿,住一起了。
符毅告诉沈鸢她们,说是事情还未查明之前,最好不要乱走动。
每日都会有人来给她们送吃食,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门口的禁军。
“这……不就是把我们软禁在这里吗?”
任静弱弱的说了句,符毅握紧腰间的长剑开口。
“这也是为了四位娘子的安危,宫里出了人命,难保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若是娘子们在宫里出事,属下万死都不足以抵命。”
符毅说完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是任静的脸上却有几分哀愁。
“任娘子,其实符统领说的没错,要是幕后之人想针对的就是我们,在这里待着,反而更安全。”
沈鸢抽出袖间的帕子递给任静,让她擦擦眼泪。
“我……我就是害怕……”
再是镇定自若的女娘,如今也不过都是十五六七的孩子。
突然牵扯进人命案中,谁能不怕。
“二姐姐,这会是谁做的?如此胆大包天,在宫里都敢这样。”
沈岚的问话恰好也是剩下三人的疑惑。
宫里不比宫外,这里守卫森严,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查就能查到的。
究竟是谁要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也要吓唬她们?
“兴许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沈鸢安慰着三人,要是她没猜错,这人,今夜还会来。
“灵鹃……”
想到这里,她对着灵鹃轻声吩咐了句。
今夜要是晏徽也留宿内阁,那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入夜后,沈鸢将一支簪子放到枕头底下。
但愿她的猜测,没有错吧。
依旧是昨日一样的时辰,指甲刮在窗户上的声音,十分刺耳难听。
这人也聪明,知道不选择正面,而是选了最后面,距离床最远的那扇床。
因为这样,守在门口的禁军是听不见的。
“阿蛮。”
沈鸢拍了拍贺冉冉的肩膀,贺冉冉立马起身握紧手中的木剑。
而后其他人也被这动静惊醒。
远处窗户摇晃着人影,就连殿内烛火都被阴风吹得来回拉扯。
“这……”
任静和沈岚躲在沈鸢同贺冉冉的身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阿蛮,你有把握一击必中吗?”
沈鸢轻声问了句,贺冉冉也是轻咽一口水,不过倒是肯定的点头了。
“应当没问题,刺哪里?”
“肩膀就行,留个痕迹。”
说完后,她又让沈岚和任静穿好衣服,待会儿直接跑出去。
鬼影还在窗户那边,似乎是在确定她们睡死了没有。
贺冉冉就是此时出手的。
她自小习武,骑射也是练得最好的。
所以猫着腰走下床时,几乎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自然是连那鬼影都未察觉到。
木剑再收回时,已经沾了血,鬼影也迅速消失。
贺冉冉同沈鸢对视一眼,都看向了这扇窗。
若是鬼,哪里来的影子和血呢?
不多时,未央宫中便亮起灯火来。
因其男女有别,符毅特意拉了一扇屏风,将四人同禁军隔绝开来。
“见过晏大人。”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晏徽也从内阁赶来了。
“找到人了吗?”
听到这道清越的嗓音,沈鸢有几分抽泣的开口道:“那人被阿蛮刺了一刀便走了。”
“不过受了伤,见了血。”
她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泪,起身走到屏风旁:“晏,晏大人,我好害怕,那人会不会再来?”
原本任静和沈岚是憋着泪,一听她这么说,都小声抽泣起来。
唯有贺冉冉看呆了眼,是她的错觉吗?
刚刚阿鸢在殿内,明明很是镇定自若的啊。
要不是她,自己还刺不到那鬼呢……
未央宫中点着许多烛火,禁军和宫人手中都提着宫灯。
隔着这层屏风,映在上面的女娘,身子娇小又瘦弱。
她似乎是在匆忙间穿上的衣裳,腰间宫绦都系歪了。
坠在另一端的玉佩都要扯下这根绳子了。
沈鸢低着头,用帕子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只是声音传到晏徽耳中时,却是抽抽搭搭的哽咽。
“二娘子若是方便,不如同本官一起进去。”
男人眸光微闪,收回目光,这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鸢轻声嗯了句,转身时,却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哭出泪来。
寝殿内已经依照吩咐,禁军全部退出来。
晏徽先一步进去,沈鸢跟在他身后。
寂静无声的寝殿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好似踩在谁的心上。
“你是何时听见的声音……”
脚步声戛然而止,晏徽转身,沈鸢却未停下脚步,径自撞入他怀中。
苦檀的味道最先传来,只是剩下的,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花香。
他戴了那只香囊。
沈鸢回过神,抬头看向晏徽时,又急忙收回。
“我……记不大清,只是昏昏沉沉时,听着外面有指甲剐蹭的声音。”
“就想着是不是那个鬼又来了,急忙喊醒了阿蛮……就是贺娘子。”
闻言,晏徽嗯了声,他正要转身,沈鸢死死拉住他的衣袖。
“它,它不会是要杀我们吧?我会不会死?”
那双望向晏徽的双眸,泛着红意,晶莹的泪珠坠在眼眶之中。
害怕,惊惧,依赖交织成一副画卷,在她眸中划过。
她不肯松开拉着他的手,像是一旦松开,自己就会受到威胁。
将自己的命同他绑在一起,看起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很信任他。
“再哭,胭脂都要蹭没了。”
一向清冷自持的男人微微俯身,拿过她手中的帕子,将那几滴泪擦干净。
“晏某不吃美人计,二娘子也不必在晏某身上多花力气。”
“比起哭,我更喜欢看人笑,嗯?”
绣帕的材质很柔软,可他的动作却算不上轻柔。
她看向他,将他眼底那几分毫不遮掩的恶劣,看的清清楚楚。
人在惊慌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去上妆。
他讽刺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