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体温贷

苏浅浅把退热贴拍在ATM机屏幕上时，机器突然发出少女心爆棚的粉色光晕。这个号称能检测“青春活力值“的体温银行终端，此刻正用志玲姐姐的语音播报：“检测到可抵押体温38.2℃，可兑换199信用点，是否立即提现？“

“等等！“林小檬揪住闺蜜的狐狸毛衣领，“你当自己是蒸汽小笼包吗？这温度都能煎鸡蛋了！“

“还不是因为沈千羽的新款蜜雪杯！“苏浅浅指着图书馆顶层的巨型柠檬杯装置，那玩意正朝整个校园喷洒“初雪香氛“——闻着像冻干柠檬片泡福尔马林，“只要靠近它三米体温就飙升，我不过是想买那个会发光的隐藏款......“

林小檬突然发现ATM机吐出的不是钞票，而是印着雪王头像的暖宝宝。苏浅浅已经撕开五个贴在锁骨上，整个人像刚出炉的酥皮泡芙般冒着热气。这时机器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异常体温波动，启动强制抵押程序！“

更衣室门被撞开的瞬间，林小檬终于知道为什么叫“裸体温室“——二十几个学生像超市冷鲜鸡似的吊在挂钩上，手腕套着蜜雪奶茶杯改装的体温环。穿着白大褂的赵轩正在给个男生后颈贴条形码，扫码枪“嘀“的一声响：“臀围86体温36.2，C级冷藏库。“

“欢迎体验人体冰库VIP服务。“赵轩的镜片反射着冷库的蓝光，“抵押体温超过40℃的同学，可以享受蜜雪大厦观景台下午茶......“

他的话被苏浅浅的喷嚏打断。林小檬看着闺蜜睫毛上凝结的冰晶，突然发现那些吊着的学生脚尖都在滴水——融化的冰水顺着蜜雪联名袜流进地漏，而地漏盖子分明是迷你奶茶杯的形状。

“警告！C区出现体温贷违约者！“广播突然切换成沈千羽的御姐音，整个冷库开始喷射柠檬味干冰。林小檬趁机扯下苏浅浅脖子上的体温环，发现内圈刻着陈浩的工号。当金属环接触地面的冰水时，突然发出蜜雪冰柜特有的嗡嗡声。

苏浅浅突然抽搐着倒下，后颈的条形码开始发烫。林小檬撕开创可贴，发现皮肤下埋着米粒大小的芯片，此刻正显示着倒计时：距离强制冷藏还剩02:17。

“找到了！“冷库角落传来奶声奶气的欢呼，穿成雪王玩偶的熊孩子举着陈浩的冷链脚铐，“老师说找到这个能换三杯杨枝甘露！“他手腕上的儿童蜜雪表突然发出红光，脚铐像活过来的螃蟹般钳住苏浅浅的脚踝。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冷库时，林小檬正用体温烘焙奶茶杯里的冰碴。三十几个学生围着她瑟瑟发抖，每个人手腕上都套着用吸管编成的临时体温环。苏浅浅裹着从赵轩办公室抢来的蜜雪桌布，突然指着窗外尖叫：“快看蜜雪大厦的广告！“

电子屏上正在循环播放“体温理财宝典“：画面里的沈千羽泡在奶茶浴缸里，用吸管搅动着漂浮的体温计，“现在开通铂金会员，抵押体温可享冷冻休眠服务，解冻时附赠初代柠檬水......“

“等等！“林小檬突然抢过苏浅浅怀里的蜜雪杯，“你觉不觉得这个杯底的结晶......“她舔了口杯壁残留的柠檬渣，“是海盐芝士味的！这和冷链脚铐的震动频率......“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摇晃，学生们像奶茶里的珍珠般滚作一团。林小檬撞进赵轩的办公桌，发现抽屉里塞满《人体冰库操作手册》，每本封面都印着“36.5℃是灵魂的沸点“。

当警笛声从楼下传来时，苏浅浅正用体温融化最后一块冰砖。她突然发现冷库墙面的霉斑组成张人脸——分明是陈浩在冷链车里的自拍照，背景里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柠檬水。

“我想起来了！“苏浅浅扯断脖子上的体温环，“陈浩说过每个蜜雪冰柜都是体温收集器，他改装冷链车就是为了......“

她的话被破门而入的机械臂打断。六个奶茶杯造型的机器人闪着红光，用吸管枪对准满屋学生。领头的机器人胸屏亮起沈千羽的脸：“检测到优质冷藏品，现在执行紧急征收令。“

林小檬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被方向盘烙伤的胸口。36.5℃的疤痕在冷库中泛着奇异柔光，机器人集体死机般开始播放《蜜雪甜蜜蜜》的八音盒变调版。趁这个空档，苏浅浅把冷链脚铐砸向监控摄像头，飞溅的冰碴在空中拼出“天台见“的摩斯密码。

逃到消防通道时，林小檬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不断变形。当第N次踩到苏浅浅掉落的假睫毛，她才惊觉影子多出的那截——分明是陈浩晶化遗体上的冰棱，此刻正在晨曦中渐渐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