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端倪

“也许是尸体自己走到附近的,凶手一直在身后跟着。”华生发现了盲点。

福尔摩斯的手指突然停在帽檐的折痕处。

他想起刚才在《预言家日报》角落读到的魔药走私案,某种新型致幻剂的原料与死者鼻腔残留物惊人相似。

福尔摩斯起身问傲罗:“目击者是谁,他的证词是什么?”

凶手就算使用魔法,也很难带着一具尸体到处行走,福尔摩斯因为一时的疏忽错把魔法当成万能的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魔咒都很难做到完美的隐身。

当傲罗递上潦草的审讯记录时,福尔摩斯用放大镜逐行检视。

上面写着不同目击者对现场的记忆。

“十七位目击者中有十三人提到死者‘摇晃如醉酒’,但只有两人注意到他左手始终紧握长袍口袋——这不符合常规醉酒体征。”

自然没有人把这个现象当回事,要知道,醉鬼在哪儿都很常见。

至于其他可疑人员,目击者们通通表示疑惑。

凶手似乎只能隐匿自己的行踪,却无法将死者一同隐藏,他对于魔法的掌握并不全面,而且并不熟练。

死者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他服用了能够致幻的毒药。

福尔摩斯想起来血液也许也可以被凶手所操控,哪怕是他自己吐出来的血。

他点燃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说:“可能凶手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紧张,害怕被别人发现的紧张。”

试想一个场景,一名常年遭受病痛折磨的人,他应该是没多少精力处理尸体。

因为自身的身体原因导致处理尸体并不熟练,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利用血字误导魔法部。

“一串德语说明这个凶手应该是个德国人,会来翻倒巷则说明他的毒药材料需要到这里采购,抛尸很草率也很急促,再加上对于魔法的使用并不熟练,甚至不如古灵阁的守门侏儒。侧面证明凶手的年龄并不大,也有可能是个学生……”福尔摩斯闭上眼睛,他将在记忆宫殿中进行剩下的推理。

“学生。”

“德国人。”

“经常来翻倒巷。”

“邓布利多……”

再次睁眼,福尔摩斯胸有成竹,他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差遣他来参与这种毫不相干的案子,就算这个死者出现在霍格莫德,也是魔法部那些饭桶该干的脏活。

“这个死者并不重要,凶手一定是霍格沃茨里面的学生。”福尔摩斯站在尸体面前,他的影子在地上被灯光拉的很长,盖住了半条小巷。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回去?”华生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

福尔摩斯抽烟的动作顿住了。

最后还是海格来接走两人的。

“你们在调查什么?”海格也想参与两人的秘密行动。

“一桩凶杀案,并不棘手,凶手十分的幼稚。”福尔摩斯不紧不慢地说。

“可你们为什么又需要回学院?”

“因为凶手就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福尔摩斯给出的答案让海格吓了一跳。

“学生们都不坏,也许只是误会呢?”

“我只相信我的判断。”福尔摩斯丢下一句话,带着华生去校长办公室找邓布利多。

“看样子你已经清楚案件的细节了。”邓布利多正在写信,是给下一批新生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谁!”福尔摩斯带着怒气质问邓布利多,他的指节泛白,手掌青筋暴起。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波澜不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需要所有学生的名单,特别是德国国籍的。”福尔摩斯拉开椅子,坐在上面。

“我们这边有一批来自德国的交换生,总人数大概在五十人左右,你打算一个个盘问?”

“你明知道我的能力,这种傻方法根本不是我的首选。”

“如果让德国那边知道我们这么针对他们的学生,霍格沃茨可能会变得声名狼藉。”

福尔摩斯重重呼出一口气:“死者并不是有意被杀害的,而是无意之间服用了提前准备好的毒药,这种毒药具有一定的致幻效果,这会让死者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随后心脏骤停。”

他站起身,走到邓布利多面前:

“本来我是不会怀疑到学生头上,可是从尸体被遗弃的位置来看,离大路并不远,而且根本没有掩饰作案手法。”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学生只学了部分魔咒,很显然,他不懂如何能让一个成年人悄无声息暴毙的魔法。”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其实也不用全部的德国籍学生,我只要身患绝症,近期还频繁使用炼药器材的学生的名字。”

“这是你的工作。”邓布利多戴回眼镜,下达了逐客令。

频频受阻的福尔摩斯开始怀念1888年那个单纯的时代,整个苏格兰场都将福尔摩斯当做唯一救星,他获取起线索毫不费吹灰之力。

他将手伸进大衣口袋,摸到了里面的怀表——这是从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的物件。

“没法调时间……”

华生反复翻看怀表:“应该是零件生锈,上点润滑油就行。”

“巫师不是有种能让物品复原如初的魔咒吗?”

“也许你也可以学习一下。”

“可是没人教我啊。”

“看猎场的海格以前就是这儿的学生。”

正在小屋里烤火的海格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他起身开门,却发现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二人。

“这么晚了——你们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吗?”

“我需要学会如何使用那些基础的魔法。”

“我很久没学习魔法,同样的,也没教过别人魔法。”

“实在不行你就教我一个让物品复原的魔咒。”

两人在海格小屋里整整熬了一通宵,才完全掌握这个魔咒,当然也归功于海格的粗心大意——他总是念错咒语。

“修复如初。”

福尔摩斯用魔杖对着怀表轻轻挥舞。

咔嚓咔嚓——

生锈老化的零件突然充满活力,不停地运作,仿佛恢复到出厂那会的轻便灵巧。

福尔摩斯只感觉眼前一黑。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座洁白的教堂,白得刺眼。

教堂的顶端支离破碎,唯有一块完整的大摆钟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