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魔法信
- 说好的霍格沃茨,福尔摩斯什么鬼
- 咸豆腐脑和甜豆浆
- 2500字
- 2025-03-05 14:15:46
1981年,伦敦,贝克街221号B。
公寓的橡木门轴发出垂死的呻吟,夏洛克·福尔摩斯按住抽痛的太阳穴起身,鞋跟碾碎地板上凝结的灰尘晶簇。
他的瞳孔在晨光中缩成针尖,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那些维多利亚时期切割工艺的棱面,此刻正折射着不属于十九世纪的冷光。
“苏格兰场应该为纵容我宿醉而感到羞愧。”福尔摩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他修长的手指拂过窗台时粘上了几毫米厚的积灰。
这个发现让他神经骤然紧绷,即便是最颓唐的戒断期,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居所的卫生如此糟糕。
看着周围陈旧且陌生的家具,夏洛克轻拍自己发胀的脑袋,让自己快速进入状态,开始分析起自身的处境。
破旧不堪的家具,空气中飞尘,还有角落厚重的蜘蛛网,这些特点都说明这里完全没有人居住。
接着他的目光转移到铺满灰尘的木质地板上,如果能从上面寻找点线索就好了。
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地板上仅有的脚印是他自己的。
自己并不是被人绑架。
他环视一圈,并没有值得深究的线索,走出客厅,皮鞋在老旧的地板上踩出吱呀呀的响声。
门廊镜框里的相片让他短暂的愣神,泛黄相纸上,戴着猎鹿帽的自己和身穿卡其色风衣的华生并肩而立。
这点被他记在心里。
公寓外面的门牌号是221号B。
“这不是我家吗?”福尔摩斯反复确认门牌号和屋内的陈设。
不对,好像外面的一切都变了样。
他扭头,发现街道早已变成崭新的柏油路,疾驰的红色双层巴士将他的瞳孔灼的生疼。
天空也没有那么乌云密布,工厂的烟囱也少了很多。
福尔摩斯试图去搞清楚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切,冷峻的脸上罕见地出现慌乱。
大衣内袋里的银质怀表显示着1888年11月……
回到屋中,福尔摩斯试图拉上全部的窗帘来欺骗自己,谁能想象冷血的神探也有慌张的时候。
他拿起壁炉架上的《泰晤士报》,当指尖触碰到上面的日期铅印时,那些工整的“1981”字样突然扭曲成游动的蝌蚪文。
穿越,代表着与他密切相关的事物都在离他远去,唯有脑子里的知识储备和回忆才得以永存。
吱呀呀——
木门再次发出哀鸣。
逆光中的人影先是挥手驱散面前空气中不断飘飞的灰尘,露出与华生如出一辙的圆鼻头。
来人皱了皱眉,低头瞥了一眼地上厚度足足有两毫米的灰尘,没有选择脱下皮鞋,径直走进客厅。
福尔摩斯定睛一看,正是他那结识已久的老友——约翰·H·华生。
“嘿,听着,我给你找了份工作……”
华生欣喜的语调还没起头,就被福尔摩斯压了下去。
“你不是华生,他的鼻尖按道理有一个弹片的划痕。”
“等等,你是不是又吸了什么?”华生的眉心几乎要挤在一块儿。
福尔摩斯拔高音调:“先回答我!”
华生显然没想到向来冷静的老朋友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把手中的信封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台面上,对着福尔摩斯安慰道:
“冷静点,我需要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烦恼。”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福尔摩斯话锋一转,“你不是华生,我说再多也是徒劳。”
“我怎么不是了?前段时间我还在当心理咨询师……”
“约翰·H·华生,应该是一名参加过第二次英阿战争的军医,至于你说的心理咨询师,我并不知晓,所以你不是华生,或者不是我认识的华生。”
“心理咨询师怎么会上战场——等等,你说的是约翰·H·华生?”他掏出镀银打火机点燃细长的香烟,这个动作让福尔摩斯意识到对方的虎口并没有枪茧。
华生吐出一口烟圈,这久违的烟草味道让福尔摩斯心痒痒,至少他的烟斗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老朋友,你连我的名字都能记错。”华生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福尔摩斯绕着华生转了两圈,开始他熟悉冷静的分析:
“如果你并非华生,竟然还能认识我,唯一的原因只能是还有另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
华生即将舒展的眉心又紧促起来:“且慢,不仅你不能理解我说话的意思,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咱们这样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我现在还有一个想法。”福尔摩斯闭上眼,“我的身体或许并没有过来,也许只是灵魂。”
他只能分析到这儿了,神秘学并不是福尔摩斯的主攻领域。
“哦~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是福尔摩斯,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福尔摩斯。”
“如果你能告诉我现在的时间,我会解释的更详细。”
“1981年3月,现在是晌午。”华生看了眼手中的表。
“很好,我是从1888年来的。”福尔摩斯冷哼一声,只听他用法语低声咒骂了一句。
华生还在试图搞清楚福尔摩斯是否又在玩一个恶劣的把戏。
“这是什么?”福尔摩斯拿起桌上的信封。
华生这才想起这次来找福尔摩斯的目的,他用眼神示意福尔摩斯拆开信封。
福尔摩斯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就想把信纸撕掉。
“别动手!这是我花了两个月时间才找到一份适合你的工作!”
福尔摩斯止住动作:“这种荒诞无聊的故事适合那些刚上学的小孩。”
“你已经很久没接到案子了,这个年代做侦探无疑是给自己挖好坟墓,警察的作用比你想象的要大。”
“这就是你花两个月编一个魔法学院的理由。”
“它是真的!”
福尔摩斯没有理会华生的据理力争,用力一扯,就当华生以为信纸要这么变作碎片时,奇迹发生了。
信纸纹丝不动。
“好啊,为了羞辱我,甚至用了特殊纸张。”
华生急的脸色涨红:“我是看在多年交情才不愿意让你活活饿死,你看看自己现在住的公寓,这才是真正的老古董!”
“你说错了,我对打扫公寓还是很上心的。”
“没错,我忘了现在的你是来自九十年前的福尔摩斯,对吗?”华生气的将帽子摔在地上。
福尔摩斯愣住了,他没想到华生会因此动怒。
帽子色泽鲜亮,不是新买的就是被保养的很好,而今天华生戴着这顶帽子来见他就足以说明华生认为这份工作是真的,为此他心情很好,特地选了自己认为最好的帽子。
如今的帽子早已沾满尘灰,软趴趴地呆在华生的脚边。
“可是我不能理解,魔法学院这种童话故事怎么会是真实存在的?”
“本来你我不会接触到这份工作,是一位来找我做心理治疗的顾客,他说霍格沃茨缺个适合你的岗位。”
“看来不是你骗我,是你被骗了。”福尔摩斯将信纸放到灶台上,“高温能验证一切。”
说罢,他拧开煤气灶的开关,一团火焰咆哮着吞噬单薄的信纸。
福尔摩斯在足足等待了五分钟后才关掉开关。
信纸崭新如初。
“有点意思。”福尔摩斯折起信纸。
华生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福尔摩斯再次打断。
“带我去见这个家伙,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来头。”
“不用找了,他的联系方式早就失效了。”
福尔摩斯开始琢磨起信纸上面的字:“上面有路线,让我乘坐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