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清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那张柔软却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沙发上。他的眼神空洞而疲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难以言说的累,仿佛背负了整个世界的重量。此刻,他的心乱如麻,像是被一团杂乱的丝线紧紧缠绕,怎么也理不清。
就在不久之前,他竭力压制着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怒火,每一丝肌肉都因紧绷而微微颤抖。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杀心已然在心底悄然滋生。墙上挂着的两人合照,曾经是那么温馨甜蜜,承载着无数美好的回忆,可如今看来,却显得无比可笑。那些过去的种种,如同被迷雾笼罩,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时光的长河之中。
窗外的雨如注般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狠狠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一滴滴地淋在他的心头,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而上,直至白头。曾经第一世许下的白头偕老的誓言,在这一刻,竟真的成了一个遥不可及、令人心酸的笑话。细细想来,数千年来,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一厢情愿,她失去了千年的自由。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吧,毕竟她从未要求过自己要世世代代守护她、爱着她。她究竟为何会如此执着呢?是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让自己深陷其中?还是她的才情品德,令自己为之倾心?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刻,她是唯一一个愿意伸出援手救自己的人?
这些年,主身奔波于尘世,负责维持生计,努力在世俗的浪潮中站稳脚跟;而次身则全心投入与苏晓安相关的一切事务,试图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可第二世的时候,自己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为何非要卷入那名利的纷争之中呢?
“去他妈的杨舒清,我就是陈白锦。”杨舒清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苏晓实就像一道无形却坚固无比的锁,将他作为陈白锦的那段纯粹过往,深深地锁在了心底。此刻,杨舒清感到视线渐渐有些模糊,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恍惚间,他望向窗外那电闪雷鸣的天空。只见在那一道道划破夜空的雷电之中,似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等等,人影?杨舒清瞬间惊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这哪里是什么渡劫的景象,分明是有人在汲取天雷的能量!
主身此刻并不在身边,他深知自己绝不能擅自前去探看。次身仅有半神的修为,而那神秘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自己所能抗衡。更让他感到棘手的是,那人似乎处于一个更高层次的位面,与自己所处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在这种悬殊的差距面前,杨舒清别无选择,只能强装镇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灰溜溜地转身离开。然而,主身此时正在遥远的海都,心急如焚地朝着这边赶来。
时光匆匆,一转眼,十几天过去了。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窗前,给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清脆悦耳的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杨舒清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一件宽松的外套,满脸不耐烦地朝着门口走去。他伸手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五官清秀的女生,身形较为消瘦,眼神中透着几分灵动。
“小羽在家吗?”女生微笑着问道,声音清脆动听。
“不在。”杨舒清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随后把门敞开,淡淡地说道,“早饭吃了吗?要不进屋吃点?”
“行,小羽干什么去了?”女生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里,熟练地换上拖鞋。
“大清早,她能干什么去了?”杨舒清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敷衍。
“不是,我还没问你来干什么,你就先问东问西的。”杨舒清随手把大门关上,略带不满地说道,“就我一个人在家,你也好意思进来。”
“我是来给小羽过生日的。”女生说着,举起手中精致的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家里还有些饺子,吃这个吧。”杨舒清说着,转身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袋饺子。
“什么馅的?”女生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盯着手机,随口问道,“话说回来,有段时间没见到她啦。发消息也没回,电话也打不通。”
“猪肉芹菜馅。”杨舒清把饺子放进锅里,打开火蒸上,然后说道,“白念瑶你消停会儿行不,先让我洗把脸刷个牙,换上休闲服行不?”
“行。”白念瑶嘴上应着,心里却感到有些奇怪。她敏锐地察觉到,杨舒清似乎在有意回避关于江沁羽的问题,这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白念瑶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目光落在了电视机下方的相框上。她轻轻拿起相框,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照片。照片里,杨舒清和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女生并肩站在布达拉宫前,笑容灿烂,画面十分美好。
“真好看啊。”白念瑶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紧接着,她的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了一堆诸如出轨、家暴之类的狗血情景,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看够了吗?”杨舒清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犹如寒夜中的一声厉鬼啼叫,吓得白念瑶浑身一激灵,手中的相框险些掉落。
“不是你有病啊?”白念瑶没好气地涨红了脸,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照片上的女生,大声质问道,“她是谁?你把小羽怎么了?”此刻的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就是小羽,她还在XZ玩,我因为工作就先回来了。”杨舒清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冷冷地看着白念瑶,反问道,“田芳没跟你说小羽整容了吗?”那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仿佛眼前的白念瑶是一件令人憎恶的物件。
“没啊,不是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白念瑶嘟囔着,心有不甘地把相框轻轻放了回去,眼神中仍带着狐疑。
“饺子,你还吃吗?”杨舒清的眼神中反感愈发浓烈,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毫不掩饰地喷射而出,“不吃可以走了。”他的语气冰冷生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怎么不欢迎我啊?”白念瑶委屈巴巴地说道,脸上写满了无辜与不解。
“欢迎你的只有小羽,我从来没欢迎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杨舒清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她生病的时候,你们帮过一点忙吗?钱没有,难道照护也没有吗?真是一群狐朋狗友。”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向白念瑶的心。
“你这话说得过分了。”白念瑶被气得满脸通红,恼怒地反驳道,“她生病的时候,搞得像你帮忙过一样,你还是她男朋友欸。”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试图为自己和朋友们辩解。
“住院费是我出的,病是我给她治的,没有我她能活这么久?”杨舒清怒目圆睁,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大声怒骂道,“就凭那群平庸之辈,能医好她吗?没有我,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
白念瑶被吓得不轻,她从认识杨舒清的那一天起,就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发火。以往的杨舒清,一直都是温柔和善的形象,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让人倍感舒适。可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的男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和恐惧。
“趁我还没疯,赶快给我滚。”杨舒清暴喝一声,那声音犹如炸雷般在房间里回荡。白念瑶吓得脸色惨白,二话不说,抓起蛋糕就慌慌张张地往门外跑去,连拖鞋都差点跑掉。
杨舒清看着白念瑶狼狈逃窜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关上了火。他把蒸好的饺子盛到盘子上,又倒了些许香醋,动作机械而麻木。随后,他端着盘子,缓缓走到阳台的沙发上坐下。此时,他的眼里微微亮着诡异的红光,那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火,瞬间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无比,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时,只见空中渐渐显出了一个人形。自从杨舒清从XZ回来后,这个神秘的身影就一直在那里。他一直盘腿悬浮在空中,姿态静谧而诡异。除了前几天雷暴天气时是以站立的姿势外,那模样特别像在开启某种神秘而古老的法阵。
“等等。”杨舒清突然心中一动,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在等什么东西。”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犹如一座险峻的山峰。思索片刻后,杨舒清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本土黄色的书。这本书虽然历经岁月的侵蚀,显得破旧不堪,但上面依旧清晰地可以看到“荒古遗鉴”四个大字,字体苍劲古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杨舒清翻开书页,轻声念道:“创世之人,其修炼突破之道,需汲日与月之辉,方能与之比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接着,他又继续读道,“凡眼不可窥之,凡现身之日均有大祸。”读到此处,杨舒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白纸一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他本能地意识到,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他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去找江沁羽,可偌大的世界,要找到她谈何容易,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忽然间,杨舒清身上的七色光开始浮现,光芒急剧闪烁,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在狂风中拼命挣扎。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窗外,顿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只见那人已然出现在了窗外,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
下一秒,一股无形却无比强大的压力如排山倒海般降临在杨舒清的身上。这股压力仿佛来自宇宙的深处,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恐怖。杨舒清只觉得双腿发软,膝盖一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被迫面对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存在。与此同时,放置饺子的玻璃桌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片,饺子散落一地,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杨舒清吃力地抬起头,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他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只见那人的脸如枯木般干裂、沧桑,毫无生机可言,但身体却无比强壮,肌肉贲张,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一圈无比耀眼的神环,光芒四射,刺得人眼睛生疼。
“创世神诋?”杨舒清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风中的残烛,“不知小人犯了什么错?”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招惹上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你,不是妖?”那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透出了一种摄魂的冷意,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那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利剑,直直地刺向杨舒清的内心深处。
“我是人类。”杨舒清艰难地回答道,额头开始冒出大量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地面。
“可我感应到你有妖族的气息。”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远古的洪钟,在空气中回荡。
“千年前有只七色花妖将神光献,祭给了我。”杨舒清连忙解释道,此刻的他,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借此摆脱眼前的困境。
“杂种!”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左手随意一挥,一道磅礴的力量如汹涌的洪流般向杨舒清冲去。杨舒清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灵魂仿佛被生生撕裂了一般,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七窍之中,也渗出了丝丝鲜血,看上去无比凄惨。
“斧头,别太动粗。”一阵宛如山间清泉流淌般悦耳且舒心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两人的耳中。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瞬间抚平人心底的烦躁。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款步走来,她的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恰似月光洒落,美得如梦如幻。
“七色花我找到了,等火苗一到就可以炼化七色石了。”女子开口说道,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夜莺在枝头吟唱。
“蛇女,在哪找到的?”盘古猛地回头,大声询问道。他那如铜铃般的双眼紧紧盯着女子,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期待。“等他来时间够吗?”他又补充了一句,眉头微微皱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带着一丝压抑的紧张。
“应该够了,但愿别出什么岔子。”女娲轻声说道,她微微抬起手掌,掌心之中,一朵娇艳欲滴的七色花静静绽放。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美得让人窒息。
“你这是七色花?怎么……有股魔道气息?”盘古微微托着下巴,双眼眯成一条缝,仔细观察着那朵花。他的神情严肃,仿佛在审视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
“不是吗?”女娲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这花还有品种之分?”
就在这时,杨舒清艰难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两神的方向挪去,每靠近一分,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终于,他来到了两神的身边,声音颤抖地说道:“七色花分两种:一种是天地孕育而生,天生富含神性,可用于炼制神奇的丹药或是打造威力绝伦的法器;另一种,则是妖族的魔刹之花,两者之间,可谓天差地别。”
“那这朵应该是花妖,依你看能炼成补天石吗?”盘古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杨舒清,大声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这个答案关乎着整个世界的命运。“如果不能,我就再开辟一方天地。”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能炼化,只不过麻烦点,我主要是需要她的神光。”杨舒清赶忙回答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盘古突然转过头,如闪电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杨舒清,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你,也有七色神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来自远古的轰鸣。
话音未落,杨舒清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无比强大的手紧紧抓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盘古左手随意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杨舒清的身边瞬间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球。那光球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然而,还没等杨舒清反应过来,他便又被一股大力扔回了屋子里,重重地摔在地上。
杨舒清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最后的希望。可是,当他摊开手掌时,却发现自己的神光已然消失不见。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与绝望,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这花怎么对这神光有感应?”女娲看着那相互吸引的两个东西,不禁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她那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
“小子,你认识这朵花吗?”盘古将花缓缓移到杨舒清面前,目光紧紧地锁住他,问道,“这花与你有什么联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仿佛想要揭开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
杨舒清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从戒指中拿出了一块大约成人头颅大小的五彩石头。那石头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五彩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我有五彩神石,能不能跟你换这一朵花?”杨舒清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紧紧盯着盘古和女娲。
“你以为这一次跟那一次一样吗?”女娲轻轻回过头,目光投向那片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幽幽地说道,“五彩石如果有用,你就不会见到我们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遥远而又神秘的往事。
“原来如此,这呆花是你的爱人。”盘古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不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盯着杨舒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片刻后,盘古开口说道:“你把五彩石给我们,这朵花的元神给你。”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多谢。”杨舒清思索了一下,抬起头,眼中满是诚恳地问道,“能否帮我看看她的元神是否干净?”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江沁羽的元神受到任何伤害。
“好。”盘古微微点头,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绚烂的七色光芒瞬间绽放开来,照亮了整个空间。光芒中,一个晶莹剔透的七色光球缓缓浮现。盘古凝视着光球,片刻后回答道:“她的元神有八道枷锁,其中七道是她修炼所必须经过的关卡,这还有一道几乎已经解开的枷锁,这我再帮你一把。”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回荡在这片神秘的空间里。
杨舒清听后,心中十分复杂。张天承竟然没有完全解开那道枷锁,这让他着实有些意外。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那些与江沁羽共度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多谢。”杨舒清感激地说道,随后赶忙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容器。那容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他小心翼翼地将江沁羽的元神收进容器中,仿佛将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珍藏了起来。
“好了,该走了。”女娲轻轻挥挥手,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仿佛翩翩起舞的仙子。话音未落,她和盘古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空间,以及那渐渐消散的光芒,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