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改元大治,新年大宴

隆兴三十六年。

正月初三。

为了庆祝新年,也是恰逢大隋建国一百一十年,隋皇更改年号为大治。

同时,冬狩的收关,也让热闹的京城陷入了争议之中。

尤其是世家之中,议论纷纷。

冬狩变故,妖族暗中谋划,太周山天骄战死......等字眼一个一个传入了京城之中。

威远侯率军入京,第一时间负荆请罪。

秦王赵长庚呈交阵亡名单。

隋皇看完名单之后,勃然大怒,要诛威远侯九族,被百官制止。

赵长庚指出,这次妖族,事出有妖,有人勾结妖族,欲行报复之事,若非威远侯出手,所有天骄危矣。

同时还上交了证据。

一根引兽香的出现,使得满朝哗然。

有人趁着冬狩,居然驱使妖王,谋害皇子。

这可是死罪!

隋皇大怒,于是让影鸦司和暗察司审理此事,七日之内,需查出幕后真凶。

与此同时,隋皇决定,依旧举办冬狩大宴,更名新年大宴,来悼念诸位战死的天骄。

只是,这次冬狩之后。

另一个名字,频繁出现在偌大的洛京话题圈中。

秦王赵长庚。

有传闻,这次冬狩的亲身经历者,放出真相,是大皇子出手镇杀妖潮,挽救各大世家。

有人觉得是炒作,大皇子殿下实力低微,如何能镇杀妖潮?

有人觉得是恭维,是威远侯为了保全性命,将功劳让于大皇子,好求情保命。

更有人觉得,是小道消息,不可轻信。

只是一切的流言蜚语,都将在今晚的新年大宴得到印证。

因为隋皇宣布,将在大宴现场,公布本次冬狩的排名。

若是此事是真的,那赵长庚理应是冬狩第一。

若是没有第一,则说明此事是有人在替秦王府造势。

大雪纷飞,洛京花灯满城,商铺酒家里座无虚席,到处都是议论声。

“怎么可能,就算有其他天骄的协助,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平定妖潮,你当这是儿戏?妖潮没个几千只妖物,他娘的也能叫妖潮?”

一位坐在客栈喝酒的江湖兜夫,面红微醺道。

“我曾在边关见到过一次,妖潮一来,那可是乌泱泱的一片,跟黑云似的,我还亲眼见过一头妖王,一旦过境,遮云蔽日,简直不是人能战胜的,没把我吓傻!”

“话说,那大皇子不是痴傻儿吗,怎么就反手镇杀妖潮了?”

——吼!

此时,一辆烈狮马车疾驰而过,朝着客栈的方向咆哮一声,喉中的火星温度极高,瞬间就能将人融成骨灰。

这嗓子,直接叫这些酒客酒醒了大半,魂差点没窜出来。

烈狮嘶吼一声后,朝着皇城中心的皇宫驰去,只留下一地火星熄灭的碳碎。

不少人盯着烈狮马车的背影,面面相觑,露出畏惧之色。

烈狮军团......

那只烈狮不是俗物,乃是镇北侯府的排面,如今萧家能够动用这阵仗的,恐怕只有那位了......

“行了,别生乱子。”

赵长庚坐在马车之中,细声安抚着萧寒衣的躁动情绪。

刚刚一路上,不少客栈都在谈论近日发生的事情。

他的名字更是屡次出现。

赵长庚对于这种情况,很淡定,可萧寒衣就不同了,完全是少见多怪的模样。

几次想出手教训这些嘴碎之人。

都被他止住了。

今夜出席大宴,萧寒衣换了一身极为得体的雅紫宫裙,露出雪白肩膀和细腻锁骨,乌发也盘了起来。

脸上妆容精致,朱唇点血,说不出的冷峭。

她抱胸冷哼道:“我就是见不得这些人的嘴脸,你过的好阴阳你,过的不好羞辱你。”

“年少时看人脸色,如今还要看人脸色!如今殿下已经踏入炼煞境,命武双修,即使是妖王也能斩于马下,岂容这等跳梁小丑无礼议论。”

萧寒衣看了一眼赵长庚,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眉头紧缩道:

“你就不生气?”

赵长庚微笑道:“习惯了。”

“嘴长在人家身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解释再多也没用。”

“一时痛快,只会惹来祸患。”

他莞尔半开玩笑道:“你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

“如果可以,未尝不可。”

萧寒衣冷声回应。

“我辈修士,需意念通达。”

赵长庚苦笑摇头。

萧寒衣就是这个性子,他也管不了。

不过他也不会就此埋怨对方,他也明白,寒衣是为自己好。

只是眼下大宴在即,不宜生出其他事端。

烈狮马车跑的很快,没多久,就抵达了皇宫。

跟他们一样抵达的马车还有很多,四面八方,皆有达官贵人源源不绝的进入皇宫。

有携带仆人侍女的,还有带着贴身供奉的,无不是身份尊贵之人。

人群之中,赵长庚看到了许经年和张耀光,两人也看到了自己,他们皆朝着自己点点头,以表尊敬。

头顶宫灯千盏如星,赵长庚下马车的时候,萧寒衣站在赵长庚的身侧,为他披上了一层雪白皮貂。

然后挽着他的手,步步迈入举办宴席的宫殿。

赵长庚一进入大殿,就被无数目光锁定,人们的神情各异,有人露出忌惮,有人目露欣赏......

“殿下这边。”

一道黄鹂清脆立马响起,赵长庚一回头就看到虞婉儿坐在了一处靠前的座位,同时发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玉牌。

萧寒衣一看到虞婉儿,脸色一黑,淡淡质问道:“宴席的座位,都极有讲究,谁在前,谁在后,按照地位和身份逐一确定,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她指了指赵长庚身侧的位置。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个座位,是我买的。”虞婉儿捂着嘴,忍俊不禁道。

她依旧一袭白纱遮面,不示人容貌,不过能感受到她的小得意。

“座位还能买?”赵长庚神色意外道。

“当然,价格给的高,为什么坐不得?”

虞婉儿坐在椅子上,眨眨眼睛。

听到这,萧寒衣顿时有些沉默。

赵长庚倒也没多想,直接坐下,随后开始打量四面八方的人。

看看有什么熟悉的面孔。

忽然间,他在宴席的最前方,看到了一个闭目养神的眼熟老头。

正是他在避暑山庄特训的时候,天天下棋的白发老者,棋老。

赵长庚在洛京其实没有什么归属感,因为他自小在龙雀院长大,京城基本没有什么朋友,看到熟人,自然心感亲切。

于是他哈哈一笑,朝着棋老的方向打起了招呼:“前辈,你怎么也在?”

只是此言一出,现场不少人皆是面色一变,皆是噤若寒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