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刘季
- 从博浪沙刺秦开始创立千年世家
- 一指游鲨
- 2122字
- 2025-05-13 13:34:38
城郊,尘土微扬。
“大兄,真的不用再接着送了。”
张逸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身后那位面带忧色、一路相送已至离城三里的兄长张良,劝说道。
张良伫立在道旁,风吹动他略显朴素的衣袂,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知道阿逸你为什么要执着要去泗水郡,但如今暴秦张贴悬赏通缉我们,阿逸你此次前去一定要保重啊。”
听到张良细细嘱托,张逸轻笑道:
“大兄何故如此儿女情长之态,须知逸早已是七尺男儿,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如今天下暗流涌动,逸此去泗水,便是要逢一明主,好施展我一身所学。”
说完,张逸眼神坚定,不再留恋,毅然转身,沿着蜿蜒的土路大步向远方走去。
…
“不容易啊,总算是熬到秦二世这段时间了。”
张奕也在感叹了一下自己游戏的历程,不过真要说是艰苦,倒也谈不上什么。
张良毕竟是秦末知名交际花,自从张逸背着张良从博浪沙一路狂奔,躲过郡守盘查后,张良便靠着自己深厚的人脉,带着三人找了一个可靠的友人躲避稽查。
脱离危险后,二人送别同行的大力士,张逸便开始了同张良一起混迹于六国流亡贵族之间,一路上吃吃喝喝,就这样安然度过了这一阵岁月。
张奕一边操纵的按键,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节点,估摸着距离陈胜吴广起义、秦末群雄逐鹿的大戏开幕已经不远。
也是时候去寻找那个未来的汉高祖了。
于是张逸这才向张良告别,目标明确一路沿着泗水郡的方向,朝着沛县进发。
…
初抵沛县县城边缘,尚未进城,一阵夹杂着地方口音的抱怨声便随风飘来。
只见几伙穿着粗布衣衫的农妇正聚在村口或是田埂边,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七嘴八舌地闲聊着。
“唉,刘季那老小子,怕是又领着他那帮狐朋狗友出去瞎胡闹了,整日游手好闲!”
“可不是嘛,都这把年纪了,没个正形,刘季卢绾这群人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哟。”
乡野间的妇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往往就能将一个人的家长里短、花边信息掰扯得清清楚楚,细节详尽。
听到“刘季”这个名字,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上前去。
张逸对着那几位仍在议论的农妇拱手一礼,温和地问道:
“敢问各位乡亲,不知你们口中所说的这位刘季,现在可在何处?”
那几位农妇停下了议论,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只见张逸虽然风尘仆仆,但衣着得体,面容俊朗。
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加之身材挺拔,气宇轩昂,与乡间常见的泥腿子截然不同,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
她们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农妇迟疑地开口:“这位郎君,您是想问那个刘季?”
张逸微笑着点点头,确认道:“正是,在下所寻的,正是丰沛刘季刘亭长。”
听到张逸的确认,那农妇脸上的拘谨散去不少,不由得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说道:
“哦,你说刘季啊,他现在这个时辰,十有八九又在街角王老太那家酒馆里喝酒呢,还是老样子,就喜欢赊账,跟个落魄游侠似的,没个正经。”
张逸接着又问王老太家酒馆何在,知道位置后,同农妇道谢,便转身离开。
不多时,张逸便寻到了那家飘着廉价酒糟气味的酒馆。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其中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女声尤为刺耳:
“刘季!
上个月赊的酒钱,今日总该结了吧?拖到什么时候去!”
张逸迈进门槛,只见酒馆内光线昏暗,空气混浊。
一个围着粗布围裙、两鬓斑白的妇人正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瘫软在桌边的中年男人的胳膊,满脸怒气地喝道。
那中年男人衣衫不整,满面红光,眼神迷离,显然已经烂醉如泥。
“呃……急什么……”
刘季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试图甩开王老太的手,
“把……把卢绾叫来作证!
我……嗝……我刘季,什么时候欠过你家酒钱了……”
他此时已经喝得神志不清,开始口无遮拦地和王老太胡搅蛮缠起来。
“呸!还用叫卢绾吗?他不就跟条闷葫芦似的坐在这里!”
王老太神色更加不满,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刘季脸上,同时没好气地扭头,朝着坐在刘季身旁同样一身酒气但尚算清醒的另一个男子数落起来。
卢绾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苦笑,连忙站起身来,对着王老太拱手作揖,陪着笑脸打圆场:
“哎呀,王老太,您消消气,消消气。您看,我跟刘季都在您这酒馆喝了这么多年酒了,老主顾了不是?
也不差这一个月的酒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宽限宽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卢绾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刘季使眼色,示意他少说两句。
王老太却根本不领会卢绾这番和稀泥的恳求,她重重地“呸”了一声,双手叉腰,瞪着卢绾:
“卢绾你这小子少在这儿给我装好人!别以为我老婆子眼瞎,不知道你和刘季平日里穿一条裤子,关系最好!
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走,快点把酒钱给我付清了!”
接着便是一阵劈头盖脸、毫不留情的数落和叫骂,声音响彻了整个不大的酒馆。
酒馆内的其他醉汉们,原本各自喝着闷酒或吹嘘着,此时也纷纷停了下来,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凑过来看热闹,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人甚至开始起哄:
“王大娘,我看你就死了讨这笔酒钱的心吧。
刘季这老小子是出了名的赖皮,他肯定不会还你的。”
“就是,就是。
沛县谁不知道刘季的性格?
嘴上说着要当个游侠,行侠仗义,其实就是每天在县里带着他那帮兄弟瞎混,骗吃骗喝。”
说完,酒馆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人们纷纷举杯,乐不可支。
就在这喧嚣混乱的顶点,一个清晰而沉稳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嘈杂:
“这顿酒钱,我替刘亭长付了。”
张逸不知何时已走到桌边,平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制的钱袋,随手放在了油腻的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