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还好吗?”
唐瑶的声音这时突然闯入了我的耳朵,她走到我身边,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担忧。
我咧嘴,轻笑了一声,“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差到哪里去?”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
和唐瑶都认识这么久,结婚这么多年,她对我的性格早就已经是了如指掌了。
如今辛超失踪了,对我来说打击一定是非常大的,毕竟辛超也算得上是我们龙家唯一一个弟子了。
要是他出了一点什么事情的话,我甚至没有办法去面对龙家的祖先。
“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梦到你和怀安浑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
那时候的唐瑶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怕,怕我们两个人都离她而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听后,伸手将唐瑶搂入怀中,和唐瑶道歉,并且向她保证,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把怀安给带回来。
白天这一路上,船队行驶在海上倒还是顺利,没有遇上任何麻烦。
兴许是在黑水尸棺上经历了那幻境,我只觉得身体格外疲惫。
深夜的阴影刚笼罩着我,那迷蒙的睡意逐渐降临,将我包围住。
我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最终还是没有分出一个胜负,紧闭了上去。
然而,这一晚的梦境却成为一场无尽的噩梦。
在梦里,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荒凉而阴森的地方。
黯淡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阴沉的景象。恐惧悄然降临,我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降临。
正当我感到疑惑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怀安!
他满眼惊恐地朝我呼喊,好像被困在某处,无法自救。
“爸爸!爸爸!救救我!”
唐怀安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泪水,他的眼神透露出对我求救的渴望。
我心跳加速,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我冲向他,“怀安!等等爸爸,爸爸马上就来了。”
我想向前冲时,却发现身体变得格外的沉重,无法前进一步。
这时,我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一群神秘的身影。
那些人穿着黑袍,带着冷酷和嘲弄的笑容。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正是长生教的人,也是当时我在黑水尸棺上的幻境里面见到的那些黑衣人。
在他们中间,我看到了人群中的唐怀安,他被绑在柱子上,身躯无力地摇摆,发出凄厉的呼救声。
“看看你这个无能的父亲,你无法保护你自己的儿子。”黑衣人冷漠的声音落入了我耳中。
他们和我说,唐怀安正要成为长生教的祭品,用以追寻永生的力量。
他们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嘲讽,钻入我的耳朵,使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
我咬紧牙关,全身颤抖着,努力挣扎着靠近唐怀安。我的双手想要解开他的束缚,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挠着。
唐怀安的眼神充满了无助,他用虚弱的声音再次呼唤着我的名字。
“爸爸,救我…求求你了…” 唐怀安的声音哀求着,一道泪痕滑过他的脸颊。
我心如刀绞,深深地感受到父爱中的无力和焦虑。
我挣扎着喊道:“放开他!你们这些恶魔!“有本事就冲我来!别动我儿子!”
长生教的人嘻笑着,似乎在享受着他们制造的痛苦。他们残忍地嘲讽着我的无力,让我内心更加痛苦。
“爸爸……”
下一秒,唐怀安的身体里面突然迸射出了鲜红的血,那些血撒在空中,绽放出了血红的花朵。
"停!"我失声喊道,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我拼命地挣扎着,用尽全身力量想要扭转这可怕的局面,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那些黑衣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继续着他们那残忍的仪式。
我的心中犹如万千箭矢贯穿,悲痛无比。
过往的那些回忆从我的脑海里面喷涌而出,我回想起了怀安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那天真而快乐的笑容,那执着而热情的眼神,如今都尽化为泡影。
我曾以为自己可以为他撑起整个天空,保护他免受任何伤害。可如今,我却无法让他远离这可怕的命运。
我与自己的内心挣扎着,情感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愤怒、悲伤、无助,种种情绪在我内心交织,形成了一片混乱的风暴。
最后,我迎上了那些祭司,努力与他们抗争。
尽管被激烈的扭打所折磨,我意志坚定地不断地挣扎着,只求能够救怀安。
就在最后一刻,我挣脱了束缚,狂奔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冲向了祭坛。
我本以为,我能够成功地救下怀安,但是,那时,我的身体再一次被束缚住,没有任何办法动弹。
“爸爸!”
怀安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化为一道光芒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那一刻,世界仿佛凝固了。
我的内心一片死寂,似乎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只有我的心灵在呼喊,儿子的名字回荡在我耳边,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灵魂。
痛苦的波澜在我内心肆虐,我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怀安!”
随着我的呐喊声消散,梦境也逐渐破裂。
我汗流浃背,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胸口仍然留着悸动的痛楚。
床上的黑暗中只剩下我无力的呼吸声,噩梦的情景仍然鲜活地挥之不去。唐怀安的哀求声在我的耳畔回荡,将我带入了无尽的焦虑之中。
“天赐?”
睡在我身旁的唐瑶也被我给吓醒了,一脸担忧地望向我,“还好吗?”
“没事。”
我伸手,擦干了额头上的那些汗水,呼出了一口长气,“做了一个噩梦。”
那个梦实在是太逼真了,以至于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梦到怀安了吗?”
我轻嗯了一声,把自己梦中的场景告诉了唐瑶。
唐瑶的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里面怀安每次都在和我求救,可我却没有办法能够把他给救回来。”
“对不起。”我耷拉着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