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黄泉骑士

不眠独眼,黄泉八号。

艾薇罗娅走出机舱,有些出神地望着眼前高耸的铸造神殿,以及那些矗立在道路两侧,有着深黯的青色涂装,以及有如火炬般纹章的神之机械。

“很荣幸能在五个泰拉年内,看到您再次来到黄泉八号,骑士之主。”卡斯丁贤者对她说道,他代表黄泉八号的铸造将军,来迎接十一军团的到来:“将军托我向您致敬,并表达他的歉意,他正忙于一项极其重要的实验,无法前来亲自迎接您的到来。”

“真遗憾。”艾薇罗娅假意说道,尽管铸造将军的举动都在她意料之中:“我这次来到这里,是有件小事需要你们协助。”

“我们当然乐于为帝国的首归之女献上全部的机械与引擎,骑士之主。”卡斯丁贤者与她一同向神殿走去,同时恭敬地输出着编码:“毕竟在军团被拆分后,我们的防守力量已经大幅下降,如果能得到些额外的助力,想必会有助于我们在帝国中的处境。”

真可笑。艾薇罗娅想着,瞥了眼身边的贤者。别以为她不知道,即使遭到拆分,驻守在黄泉八号的火神I军团,也拥有着多达一百六十台神之机械。再加上当地本就出色的护教军、生产线、以及智能机兵,即使放眼整个帝国,黄泉八号的军事力量,都是位于所有铸造世界的顶级层次。

“我要一台复仇女神。”她提出自己的要求,毕竟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给自家妹妹准备礼物:“只是一台复仇女神,贤者,没有其他要求。”

“我们会为您提供机能最优秀的那台。”卡斯丁贤者有点卡壳,毕竟没人能想到,军团之主来到铸造世界,竟然只是想求取台骑士机甲:“那关于订单……”

“我会交付给你们少量AT-01作为款项。”艾薇罗娅说道,她不在乎这点支出:“这是份利润丰厚的订单,对吗,贤者?”

“……只有这样?”机械贤者卡顿了下引擎,细微的电子音被淹没在系统的咔哒声中:“只是一台骑士?一点金属?欧姆弥赛亚在上啊……”

“抱歉,你说什么?”艾薇罗娅问道,她当然听清了贤者的自言自语,但她很不喜欢这个铸造世界对她的态度。火神军团的拆分又不是她的错,倒不如说,当年正是由她力排众议,才让火神军团能保下自己的神机,并划分成两个依然有所联系的分支军团。

“艾薇罗娅大人,本机认为,单凭瑞扎一个世界,无法承担起整个军团的军备需求。”贤者整理了下逻辑,试着与军团之主谈判:“的确,在等离子技术上,即使是不眠独眼也要稍微逊色于束缚群星之熔炉,但您也绝不可能为每个辅助军,都配备一把等离子武器。”

“所以?”艾薇罗娅目不斜视地走进机库,在这里,正停泊着看不到尽头的战争机器:“阿特米娅修会很乐意为军团献出自己所有的生产线与护教军,火星那边也同样乐于收到来自十一军团的订单,相比起他们而言,你们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打动我呢,贤者?”

“每个身居高位者都清楚,由不眠独眼生产的枪管、推进剂和反冲阻尼器,是全帝国最好的产品。”卡斯丁贤者说道:“只要您提出要求,我们就能在等离子武器之外,满足十一军团的所有军备需求,而且可以保证在质量与数量上,都将远胜于阿特米娅修会那种微不足道的小型熔炉。”

“是啊,我相信你们能做到。”原体挥了下手,一台始终关机的命运女神慢慢抬起了头,惊得那些还在维护的神甫连连后退:“可是贤者,你觉得我要的只是这点东西吗?”

“我们签订了奥林匹亚协定。”贤者据理力争:“这是由欧姆弥赛亚承诺的权力,我们提供熔炉,而帝国提供资源,帝国也不被允许介入铸造世界的内政,以及任何与信仰相关的事物。”

“是父亲,和你们签订了协议。”艾薇罗娅低头看向他,而命运女神也随之抬起手臂,重力奇点炮中亮起微弱的光芒:“我和他的要求完全不同,贤者,只有对我的绝对忠诚才能让我和铸造世界达成合作。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群心知肚明却在装傻充愣,试图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的金属蠢货。”

“你以为我听不到你的伺服器里在传输什么数据吗?你以为我理解不了你们的二进制语言,分析不了你们的中央处理器吗?错了,贤者,正因为你们经过改造,我才能完全听清你们的思想,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秘密,包括那些被你们藏在影子里的……我应该怎么形容它们,特殊的小玩具?”

“……这不可能。”贤者低语道,他的触腕如触电般发出痉挛,安装在体内的武器都同时伸出,超载运转的轰鸣声让他浑身放出蒸汽:“这不合逻辑,你怎么会……”

“冷静点,贤者。”艾薇罗娅摇了摇头,让那些武器被迫收回,并被牢牢锁死在贤者体内:“这没什么不合逻辑的。”

“我的……身体?”贤者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数个电子眼在他脸上明灭,大量假设被连续提出又否定:“这是什么?病毒?废码?系统入侵?信息篡改?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做的?我的改造都是遵循欧姆弥赛亚的恩赐,你绝无可能违背祂的意志——”

“因为这就是我的意志,卡斯丁。”原体冷声说道:“现在,用你的储存器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母,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句子,然后去汇报给你的铸造将军,不准有任何删改。”

“如果黄泉八号想要从十一军团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你们就必须完全效忠于我,你们的政治、军事、宗教、生产,都要归我掌控。在大多数时候,我不会加以干涉,还会选择性地将我在远征中发现的STC模板进行分享研究,并提供些你们没有的思路、设计和项目。同时,在对火星的政治对抗上,我也会提供一些必要的协助,来帮助你们与赤星分庭抗礼。”

“但如果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就会拆掉你们的每一座熔炉,摧毁你们的每一个世界。不要怀疑我能不能做到,贤者,因为火神II军团,或者让我们用低哥特语来称呼他们,毁灭之王,已经宣誓将效忠于我,并将驻地放置在建设中的帕拉克斯星上,在瑞扎的帮助下进行维护与修理。”

“这就是我的条件,在接下来的七天里,你可以让铸造将军去想想他的诉求。就这样,谢谢你的命运女神,我会尽快送来足量的AT-01来完成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