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藤蔓在月光下舒展毒刺，刘耀文的后槽牙咬碎了第四颗镇定剂胶囊。苦杏仁味的药粉顺着喉管滑落，却在触及胃液的瞬间激发出更猛烈的灼烧感。他蜷缩在七号黎明公馆东翼的玫瑰丛中，看着自己左手小臂皮肤下凸起的银色绒毛刺破毛细血管。
远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裹着硫磺味的夜风掠过花丛。那些被基因改良过的月光玫瑰突然集体转向，碗口大的白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中心血红色的雄蕊。刘耀文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马嘉祺设计的生物警报系统，当有入侵者靠近时，花朵会分泌致幻芳香烃。
十二点钟方向传来鳞片摩擦大理石的窸窣声。
刘耀文将身体压得更低，右手五指深深插入泥土。指关节传来细密的爆裂声，原本修长的手指正在拉长变形，角质层裂开处迸出银灰色的锋利爪刃。三米外的观赏水池突然炸开一团水花，某种带着鱼腥味的黑影贴着水面疾驰而来。
“第七代改造体，夜视能力提升300%，痛觉神经阻断率92%。“马嘉祺三个月前的实验记录突然在耳边回响，那支装着荧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此刻仿佛正抵着他的太阳穴。刘耀文在黑影扑来的瞬间腾空跃起，爪刃划出五道银色弧光。
金属碰撞的脆响震落数十片玫瑰花瓣。借着月光，刘耀文看清袭击者的真容——那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怪物，裸露的脖颈覆盖着蜥蜴般的鳞片，右眼球凸出眼眶挂在脸颊，伸缩自如的舌头前端分叉成两条毒蛇信子。
“编号07，回收时间到。“怪物保安的声带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他反手从后腰抽出高频粒子震动匕首。刀刃接触空气的瞬间，刘耀文闻到熟悉的铁锈味，这是公馆地下实验室通风系统特有的腐蚀性气体。
爪刃与粒子匕首相撞迸溅出蓝紫色火花。刘耀文感觉到尾椎骨传来钻心的刺痛，这是狼类基因开始侵蚀人类骨骼的特征。他的左眼突然蒙上一层琥珀色薄膜，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绿色数据流——马嘉祺植入的视觉增强系统正在自动分析敌人弱点。
“左侧第三肋骨间隙，心脏偏移15度。“机械女声在耳蜗深处响起。刘耀文旋身躲过毒舌突刺，爪刃精准刺入对方胸腔。黏稠的黑色血液喷溅在白色玫瑰上，花瓣立刻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怪物保安轰然倒地时，制服口袋滑出一枚蓝宝石袖扣。刘耀文用爪尖挑起饰品，月光穿过宝石内部的金色丝状物，在天鹅绒衬布上投射出丁程鑫的姓名缩写。这个发现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三天前马嘉祺才在晨会上宣布丁氏集团总裁即将到访。
花丛深处突然传来电子设备启动的嗡鸣。刘耀文猛地转头，看见三只机械蜂鸟悬停在半空，复眼摄像头闪烁着猩红的光。这是马嘉祺最近启用的“红皇后“监控系统，此刻它们的武器舱正在缓缓打开。
“真遗憾，小狼。“公馆顶层的环形露台上，马嘉祺的叹息乘着夜风飘落。他裹着黑色丝绸睡袍斜倚栏杆，左手摇晃着盛满琥珀色液体的水晶杯，“你以为切断地下三层的电源就能救宋亚轩？“
刘耀文的獠牙刺破下唇，血腥味暂时压制住正在异变的声带：“他......是你亲弟弟......“
“所以他的鲨鱼基因才会如此完美。“马嘉祺仰头饮尽杯中物，喉结滚动时露出颈侧若隐若现的电子纹身。那些流动的蓝色光斑逐渐汇聚成七个旋转的DNA链图案，“就像你身上流淌的北极狼血统，都是上帝赐予的礼物。“
机械蜂鸟的翅翼突然加速振动，发射出肉眼难辨的纳米钢丝。刘耀文翻身滚向喷泉池，钢丝擦过后背时将衬衫撕成碎片，露出脊梁上纵横交错的实验编号烙印。冰凉的池水漫过腰际时，他听见地下深处传来熟悉的鲸歌——那是宋亚轩基因暴走时发出的次声波。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刘耀文感觉到脊椎正在扭曲变形，尾椎骨末端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借着剧痛带来的清醒扑向最近的石柱。爪刃在花岗岩表面留下五道深达十公分的切痕，飞溅的碎石击中机械蜂鸟的能源核心。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片玫瑰园。刘耀文在浓烟中抓起一把沾血的泥土塞进嘴里，铁锈味混合着镇定剂残渣形成新的抑制剂。当他从东侧围墙翻出时，最后回望了一眼公馆顶楼——马嘉祺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水晶杯在栏杆边缘摇摇欲坠。
三个街区外的便利店监控拍下了诡异画面：浑身湿透的青年蜷缩在自动贩售机后，手指残留着可疑的金属光泽。而当晚的值班店员始终坚称，他听见了某种幼狼般的呜咽声，混合着深海鲸鱼的悲鸣。
刘耀文的右肩胛骨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那是基因抑制器在发出过载警告。他跌跌撞撞拐进巷尾的废弃教堂，彩绘玻璃折射的月光在地面拼出七个血色光斑。当他的影子与第七个光斑重合时，后颈的芯片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你还是这么喜欢玩捉迷藏。“
马嘉祺的声音从告解室传来，刘耀文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布满蛛网的橡木门吱呀作响，走出来的却是穿着酒保制服的张真源。他晃动着手中的试管，深紫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今晚第七个实验体。“张真源将试管扔向空中，液体接触空气立即汽化成雾，“你的狼类基因正在吞噬端粒体，猜猜看......“他忽然贴近刘耀文耳边，“当细胞停止分裂时，先崩溃的是心脏还是大脑？“
刘耀文的利爪抵住对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被强大的电流弹开。张真源解开领口纽扣，露出锁骨下方嵌入的微型反应堆：“马哥给我升级了防御系统，惊喜吗？“
彩色玻璃突然全部炸裂，十二台无人机从缺口涌入。刘耀文撞开侧门跃上消防梯，身后传来粒子炮蓄能的嗡鸣。他在楼顶狂奔时瞥见对面大厦的广告屏——贺峻霖代言的香水广告突然卡顿，顶流明星的耳后闪过熟悉的条形码。
排水管道的铁锈味与血腥味重叠的瞬间，刘耀文眼前浮现出泛黄的记忆画面。七岁的他们蜷缩在福利院阁楼，马嘉祺用蜡笔在墙上画下七个动物图案。宋亚轩指着鲨鱼图案咯咯笑，贺峻霖却把玫瑰花瓣贴在狼的眼睛上。
“要永远在一起。“严浩翔把警徽玩具掰成七瓣分给大家，丁程鑫用丝带将碎片串成项链。画面突然扭曲，马嘉祺手中的注射器扎进贺峻霖后颈，张真源在实验日志上写下：“第七次记忆清洗完成。“
现实的疼痛将刘耀文拽回黑暗。他正倒挂在生锈的输水管上，下方是正在搜寻的无人机群。左腿的伤口滴落的血液在水泥地面汇成奇异的螺旋，当他意识到这是马嘉祺教的摩尔斯电码时，整片血泊突然亮起荧光。
“快逃。“血码在月光下闪烁三次后消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刘耀文跌坐在码头集装箱的阴影里。他撕开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发现溃烂处生长的银色绒毛正在自动编织成新的皮肤组织。咸涩的海风带来模糊的歌声，那是贺峻霖最新单曲的旋律。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加密视频。点开的瞬间，刘耀文看到宋亚轩浸泡在巨型水族箱里，脖颈的鳃裂正在渗出蓝色荧光。视频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丁程鑫的声音：“......必须终止第七阶段的克隆......“
海浪突然剧烈翻涌，刘耀文的瞳孔收缩成竖线。他听见四十海里外的公馆地下室传来鲸类求偶般的悠长鸣叫——这是宋亚轩在基因融合初期设定的求救信号，意味着某个至关重要的实验即将达到临界点。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刘耀文用爪刃在集装箱内壁刻下七道刻痕。最后那道划痕贯穿了先前所有痕迹，组成一个残缺的DNA链图案。远处海平线上，七号黎明公馆的轮廓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金属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