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数钱数到手抽筋
- 重回1984:带存折的妖孽人生
- 老字牛
- 2108字
- 2024-02-19 12:00:35
老秦头小卖部的打折活动持续了三天。
天天人满为患。
三天后,辣条恢复到一元一包。
人们开始吐槽辣条的价格,购买量明显减少。
好在全城只有这里能买到辣条,老秦头小卖部依旧人流如织。
还有,这里除了辣条还可以买到很多稀罕的东西。
比如塑料打火机,有充气的、有一次性的。
这玩意,原本只有在南方大城市才能买到。
再比如,女人的头花、手链、帽子、围巾、袜子、手套之类的小用品,这里的样式连大城市的大商场都没有。
虽然很贵,一元两元起,但真的漂亮。
老秦头小卖部也有很多东西贵得离谱。
小小的一瓶香水,居然要800元。
一套化妆品,售价1200元。
有些女人专程跑过来,就是要看看这化妆品和这香水。
吃不起猪肉,看看猪不要钱吧?
老秦头小卖部真正打开门面售货,是在抢购活动结束之后。
第一天,还因为客流过多,挤碎了一块玻璃。
好在,没有人员受伤。
当晚,清点清点这几日的收入。
老秦头差点儿没惊掉下巴,真正体验了一次“数钱数到手抽筋”。
“门锁上了吗?”老秦头问。
他拉上窗帘,抖了又抖,把两片压在一起,仿佛漏出的光能把钱财带走似的。
老秦头、白书兰、肖木子和李肖,围坐在老秦头卧室的炕桌周围。
三个纸箱改造的钱匣子,并肩摆在炕桌上。
“开始吧。”白书兰的语气挺高兴。
但也仅仅是挺高兴,满满三匣子钱似乎也没引起她多大的激动,看来白会计是见过大钱的。
她铺开账本,手一晃,下排的算盘珠就归了位,另一只手用钢笔尾部一划,上排算盘珠也归了位。
肖木子和老秦头看着白书兰的动作,都把嘴抿得很严,手心明显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李肖点点头,率先抱起一个钱匣子。
肖木子和老秦头也分别抱起另两个。
“哗啦。”
李肖抬手将钱匣子倒扣在桌上,拿起时,几片纸币飘飘摇摇落在炕上。
“哇!”
肖木子已经没心思琢磨说辞,只用了最简单的表达方式。
紧接着,她也“哗啦”一下把自己手上的钱扣了上去。
炕桌有点儿小,堆出了尖儿的钱,有点儿呆不住,很快就有很多张滑到了炕上。
老秦头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看着炕桌上还在滑落纸币,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钱该怎么办?
“师父,倒!”李肖鼓励地看向老秦头。
老秦头的手,抖了。
兴奋中的肖木子猛地站起来:“秦师傅,我来!”
她一把夺过老秦头手上的钱匣子。
就站在炕桌旁,把夺来的钱匣子慢慢倾斜。
“哗啦啦~”
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票子,折射着金属光芒的硬币,一股脑地泻下来。
落在尖尖的钱堆上,又扑簌簌地滑到炕上。
“哇!!”
肖木子又叫起来,仿佛只有这个字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老秦头看呆了,脑袋涨涨的,好像有好多血在迅速上涌。
他有点恍惚,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
他自诩见过世面,看惯生死,可见到这么多钱,还是第一次。
那次绑肉票,也没赚来这么多钱。
那次,老秦头还是小土匪崽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劫了一个小媳妇。
小媳妇穿得挺干净,棉袄上只有一个补丁,看来家庭条件不错。
她还抱着孩子,一个男孩。
别说东北胡子各个都讲道义,没那八宗事儿。
土匪们祸祸了小媳妇,还要让她回去凑钱,来赎孩子。
小媳妇拿来了家里所有的钱,来赎儿子。
可钱跟土匪说的相差太多,她只“赎”走了儿子的一只耳朵。
哭晕的小媳妇被土匪们一盆凉水浇醒,扔下山去。
卖了房子、卖了地、卖了女儿,小两口抱着一匣子钱上山。
要是还不行,他们就只能一头撞死。
钱,还是没达到土匪们说的数目。
老土匪给男人出主意:“把你媳妇卖到窑子里,就差不多啦。”
没了一只耳朵的小男孩,吊在房梁上,哭得死去活来。
老秦这个小土匪崽子,感同身受。
他跑出去找娘,娘跑到“聚义厅”,跪抱着老土匪的大腿,磕头如捣蒜。
最后,他们放了孩子,留下了小媳妇。
……
“这,比抢钱都快呀!”
老秦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肖木子也没在意,开始把各个面值的票子归类。
10元、5元、2元、1元、5角……
花花绿绿的票子摆了一炕。
老秦头负责第一轮数钱。
开始,他吐着唾沫数钱:“呸,一二三四……”
后来,唾沫吐干了,喝水也不管用。
白书兰就弄个盘子,上面放一块海绵,吸饱水,搁在老秦头手旁。
那双习惯了掌鞋的老手,粗糙而笨拙。
数了一阵子后,就变得僵硬起来。
直到,那张缺了角儿的一分钱小票,捻了一次没捻上来,又捻、再捻。
大拇指开始抽搐……
李肖揉着师父的手指,笑得合不上了嘴:“师父,这就叫数钱数到手抽筋。”
肖木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张票子上。
“扑通”跌倒在钱堆里,嘿呦呼呦地喊疼。
白书兰笑眼眯眯,看着女儿假装生气:“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回头再看算盘时,瞬间愣住。
她一巴掌拍在肖木子屁股上:“你碰到我算盘啦!”
……
白书兰他们娘三个回家了。
老秦头看着捆得立立整整、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箱钞票,睡不着觉。
他拽过烟笸箩,慢慢卷纸烟。
脑子里乱七八糟,捋不成头绪。
按照小时候习惯,这么多钱必须得找个山旮旯,深深挖坑埋起来。
记得老鹞子山上的刘麻子,曾经把钱埋到别人家祖坟里,真特么够狠。
老秦头深深吸了一口烟,那根蛤蟆癞就从头燃到了尾。
他摸了一把钱箱子,心里感叹:“妈的,这小破箱子,能装这么多钱啊。”
李肖说明天要多找几个人,一起去存钱。
必须浩浩荡荡,必须张扬。
他又卷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继续想: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谁有钱不是藏着掖着的,非要这么嘚瑟吗?
这不是在招贼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想那么多嘎哈?我老秦还怕贼惦记?徒弟咋说师父干就得了!
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