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刻苦的训练,无尽的道路(一)

第二天清晨,夏雪背着书包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学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来昨晚和父亲的谈判很顺利。

在即将进校门口时,遇见了开电瓶车过来的叶空和蔷薇二人。

「早上好啊,空、蔷薇。」

夏雪挥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啊……早上好啊,小雪。」

叶空楞了一下,见是夏雪马上害羞地转过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从他的笑容里也可以看出昨晚他和母亲的谈判也很顺利。

然后,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向教学楼。

上午是集体的声乐课,夏雪没料到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学姐们会在一个教室里跟自己一起上课。

见到叶空也来教室里跟自己一起上课,夏雪双手捂着嘴,眸子里星光璀璨,开心得合不拢嘴。

来上声乐课的同学们,都很友好地互相介绍着自己,很快融入这个大家庭里。

「同学们,安静下来。」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貌似有40多岁)拍了拍手后,竖起食指戳向左手的手掌心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这个教室,因为两个年级的学生全部聚在一起有点挤,我不可能一个个讲过去。希望大家能自觉遵守纪律,谢谢!」

跟往常给新生上课一样,老师讲完上课必须要遵守的基本纪律后,拿起粉笔“唰唰唰”地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首先给还没上过我的声乐课的新生,做下自我介绍。我姓白,名涵,以后你们叫我白老师就行了。」

然后,他慢慢翻开书本,用平静沉稳的语气说道,

「今天是这学期的第一节声乐课,首先我们来次集体的大合唱吧!翻开书本的第一页《蓝色的多瑙河》,唱的好唱的坏的都没有关系,只要用心去唱去领会就行了。」

在座的同学们翻开书本看着他手上挥舞的指挥棒,跟随他舞动的节拍一起歌唱。

就这样,同学们齐声唱起了这首著名的合唱歌曲,优美的童声在整个教室里弥漫开来:

【春天来了

大地在欢笑

蜜蜂嗡嗡叫

风吹动树梢

啊,春天来了

大地在欢笑

蜜蜂嗡嗡叫

风儿啊吹动树梢多美妙

春天多美好

鲜花在开放……】

「呦,叶空!」

上午集体的声乐课和必修课结束后,在学校餐厅里,许知男躲在叶空背后偷偷拍了下他的肩膀,过来找他搭话了。

意识到自己的肩膀上搭着熟悉的手臂,叶空愣了一下,没有多想就知道他肯定是自己的死基友知男,回过头后马上拉长脸噘着嘴问道:「找我什么事呀?知男。」

「听说最近的晚上,你总是一个人在自习室里练钢琴啊!」

知男好奇地问道,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目光。

「是啊,怎么了?」

叶空应付似地回答道。

知男双手合在一起,上下摩擦着,眯着眼睛脸上露出假惺惺的笑容:「我晚上刚好有空,也过来练会儿吉他吧!」

叶空皱了皱眉头,有着疑惑:

「唉……你晚上不是还要去打篮球么?」

「没事的,跟他们事先请过假了。」

知男刚刚还在上下摩擦的双手马上合十,闭着眼睛低着头,以一副求上进的样子恳求道,

「而且,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不加把劲的话,估计又要被留级了。」

「好吧,但是自习室这里……」

叶空想说有个学妹晚上也会过来,最后还是把话压在心里没能说出口,作为他的死基友,他很了解知男的尿性,遇到女同学特别是比自己小的学妹,很难把持不住自己的本性。但到处打听过消息的知男,其实早就知道昨天晚上的自习室里,除了叶空,还有一个跟他同年级的小学妹来过,他晚上过来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想认识下那个学妹,顺便碰碰自己的桃花运。

到了下午,阳光已经不像中午那么刺眼了,但还是会有橘黄色的光透过窗户照进吉他教室里。透着微微黄光的讲台上,一位年轻的男老师背着吉他轻轻地拨动着琴弦,一边哼唱一边教同学们一起弹奏冰雪奇缘的主题曲《let it go》:

【The snow glows white on the mountain tonight;

今晚白雪在山上闪烁

Not a footprint to be seen;

一个脚印没有

A kingdom of isolation;

与世隔绝的国土

And it looks like I'm the queen;

我就像是一个皇后

The wind is howling like this swirling storm inside;

狂风咆哮得像我内心一样的纷乱

Couldn't keep it in, heaven knows I've tried;

不能再困住我的感情了,只有上天才知逆我已努力过

Don't let them in, don't let them see;

不让他们走进来,不让他们看到

Be the good girl you always have to be;

做一个好女孩,一直都要这样

Conceal, don't feel, don't let them know;

掩饰、没有感觉、不要让他们知道

Well, now they know;

好了,现在他们都知道了

Let it go, let it go;

随心而行,随心而行

Can't hold it back anymore;

不能再抑制了

Let it go, let it go……

随心而行,随心而行……】

音盲的知男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曲谱,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节拍,旁边的蔷薇见他皱起眉头毛手毛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在钢琴教室里,夏雪正在弹奏肖邦f小调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其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喝彩。

就这样,下午的钢琴课结束后,叶空、夏雪和蔷薇约好在自习室里见面。等到自习室后,有一个人影居然早就站在门口旁等他们,知男这家伙居然真的过来了。

「许知男,你怎么也过来了?」

等打开自习室的门走进去后,蔷薇撅着嘴,一脸嫌弃地指着坐在叶空旁边的知男。

知男竖起双手的大拇指戳在脸上来回转动着,朝着她扮了个调皮鬼脸:「我也好奇呢,你是过来看我的么?周蔷薇。」

蔷薇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后,用傲慢的语气反驳道:「不要自恋了,我是陪我同学过来的。」

「也不是来看我的么?你这个没良心的妹妹呦!」

叶空将手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哥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皮了?」

说罢,蔷薇弯起手指冲上前去要挠他痒痒,叶空慌忙从座椅上跳起,求饶道:「我的小祖宗呦,我错了我错了。」

就在蔷薇和叶空这对兄妹还在那里闹腾得没完没了时,知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把目光停留在从门背后拔完钥匙后走进教室的夏雪身上。此时的知男,已经完全被夏雪惊艳的外貌吸引住了,那贪婪的眼神,就像紧盯着猎物一刻都不想放松警惕的猛虎一般。

夏雪不经意间和他的眼神对视后,马上受到了惊吓,显得浑身不自在,内向的她从来没被一个男生用如此热烈的眼光看这么久。

知男踏步向前,伸出双手突然紧紧地握住夏雪的右手,表现出一副很绅士的样子,振振有词地问道:「这位漂亮的女士,能求教下您的贵姓大名么?」

「额,我叫夏雪……」

夏雪被他突如其来的问候吓懵了,示意性地往后退了几步,像一只无辜的羔羊。

「咳,如果方便的话,能留个手机号码或者社交账号给我么?」

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知男悄悄向她靠近,更加肆意妄为地侵入她的领地。

「唉?」

夏雪转过头看向旁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他查户口式的提问有些不安。最后很不情愿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喂,知男你这个变态,快把你的臭手给我放开。」

这个时候,停止闹腾的蔷薇已经发现这里的情况,站在知男的背后,眼里透露出煞是恐怖的凶光,握紧的拳头随着她手指有力的拨动,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对他做最后的拳击警告。

此时的知男已经完全沉浸在爱的海洋里,甚至无视了蔷薇对他的警告。换作平时看到蔷薇举起拳头他就已经吓得半条命快没了,但现在的他已经被爱神丘比特的弓箭射中了心脏,除了大胆的告白没有其他任何杂念:「那……换个说法吧!念在我们有缘的份上,请跟我结婚吧,结婚吧,结婚……」

「给我适可而止吧!」

见知男无视自己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地骚扰夏雪,蔷薇终于忍无可忍一击重拳打在他脸上。知男的脸被她的拳头打到后,在变形的瞬间扭向一边,最后在空中绕着逆时针方向旋转了几周后,趴到在地上。

等知男意识清醒后,叶空一手遮着半张脸,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指着以奇怪的姿势趴到在地上的他,对夏雪介绍道:

「那位是我的朋友许知男,他是学吉他的。他本人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花心大萝卜,习惯就好。」

「明明就是没有头脑的单细胞生物。」

蔷薇在一旁吐槽似地补充道。

然后,放下警惕松了一口气的夏雪,偷偷看了下知男和蔷薇俩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是学吉他的,难怪你俩关系这么好唉。」

「一点都不好。」

听到夏雪的调侃后,知男和蔷薇二人竟以同样的速率将头扭向不同的方向,异口同声道。

然后,夏雪和叶空在下面饶有兴致地弹奏着钢琴,知男和蔷薇各弹各的吉他。尽管在演奏同一首曲子时,吉他的节奏经常比钢琴快好几拍,而且音痴的知男老是跑调。叶空和夏雪也只能微微地摇摇头,无奈地笑笑,随他们任性去了。

夜幕降临,月亮悄悄地从云层里钻出来,露了个脸。淡淡的月光,轻轻抚摸着大地,呵护着万物生灵,让它们安静地进入梦乡。

就在叶空他们训练完毕,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教室回家时,夏雪从后面把他们叫住了:「等等,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吃晚饭吧!」

接着,他们坐着夏雪家的私家车,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一家超豪华的餐厅。没有任何征兆,叶空他们万万没想到夏雪居然要请他们吃大餐。

来到餐厅,推开沉甸甸的大门后,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的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蔓延每个角落,让人的心情变得欢快愉悦起来。

「哇,夏雪,原来你家这么有钱啊!」

「富婆求包养呀!」

……

对于第一次来到这种超奢华五星级饭店的叶空和蔷薇而言,坐下来随便吃个饭都是相当奢侈的待遇,而坐在旁边的知男对她更加崇拜了,都幻想着被她包养了。

「贵客们,需要点什么菜呢?」

穿着正装的服务员站在一旁拿着纸和笔,很耐心地等待他们点菜。

知男转了下脑袋瓜子很快就得出结论,首先提议道:「机会难得,我们先来几瓶酒吧!」

「唉,哥哥,你们也要喝酒么?我不会唉。」

听到“喝酒”这个词,蔷薇有些懵逼了,额上直冒冷汗,显得有些慌张不安。平时表现得很女汉子的她,现在马上怂了,她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是没法跟人灌酒的。

叶空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大笑道:「怕什么,大不了喝醉了我背你回去啊!」

「那……我喝就是了。」

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蔷薇不甘示弱,勉强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但是斜眼看到知男那张惹人厌恶的嘴脸后,马上凑在叶空身边抓着他的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可爱的样子就像一个躲在大人身边撒娇的小孩似的,

「但是,如果我喝醉的话,哥哥你一定要帮我看好对面这个大色鬼,绝对不能让他对喝醉的我下手。」

正在喝啤酒的知男听到蔷薇说出这样雷人的话,呛了一口,差点把嘴里的酒水吐出来,他无法想象这家伙心理到底有何等的玛丽苏。等他把酒水慢慢咽下去后,用极其不屑的口吻反驳道:

「呸,你这个连B罩都没有的飞机场幼女,我才没有兴趣呢!」

「谁知道呢?」

蔷薇下垂着眼睛,抓着叶空的双手变得更加紧了,她完全不敢想象喝醉酒后眼前这个单细胞生物,会做出怎样“泯灭人性”的事来。

「哈哈哈……」

看到他们如此有情调的对话后,旁边的夏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

就这样,渐渐的,每天晚上一起在自习室里练习钢琴和吉他,已经成了他们四人约定俗成的习惯。

「喂,知男,最近放学后怎么都不过来打球了?」

自从跟叶空他们约好在自习室里练习后,知男就经常放鸽子不去打球,勾起球友们的好奇心。

知男想了想回答道:「晚上和人有约了,以后打球都换成早上吧!」

「哈?」

听到他这雷人的解释后,球友们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懵逼,以为他每天放学后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和哪个妹纸偷偷地约会去了。

隔天,在一家奶茶店里,蔷薇跟一个戴眼镜的卷发女生聊起了八卦。

眼睛妹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后,开口问道:「呐,薇薇,你在我们班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

「额,目前还没有。」

蔷薇如实回答道,其实她对这样的问题不怎么感兴趣。

「那……你觉得比我们大一岁的知男前辈怎么样?」

眼镜妹停顿了一会儿,双手捂着脸一副害羞的样子。

「噗……」

听到“知男”二字,蔷薇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奶茶吐出来,等她整理好形象后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顾晓晓质问道:「喂,顾晓晓,我说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你到底看上这家伙哪里了?」

「怎么说呢,那家伙给我的感觉比较调皮,比较幽默,又比较帅气……每次去球场上偷偷看到他打球的时候,都忍不住想替他喊“加油”,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着说着,害羞的少女慢慢低下了头,开始陷入恋爱的幻想中。

「额……」

蔷薇两眼无神,对她描述的知男的优点没一个表示赞同。

「而且最近……」

少女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封装饰精美的信件,看来她早有准备了,

「我写了一封情书打算寄给他,但又不好意思亲自交给他,你跟他比较熟吧?能不能……」

蔷薇本想拒绝,但看在她如此诚恳的份上,就收下信件答应她的请求。

「真的?」

然后,当天下午,知男打开了蔷薇递给他的信封,看到学妹那字迹整洁又带点羞涩的情书后,抬起头闭上双眼,激动得热泪盈眶,

「终于……我的桃花运也来了。」

蔷薇斜着眼睛看他沾沾自喜的样子很不是滋味,她没料到自己的朋友居然会眼瞎到喜欢一个猥琐的男生,心里默念道:「这样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到底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