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桓抬头看向叶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抬手捏住了范溪音的脸:“你还真是大方,竟也能将自己的妻子送予旁人,若不这样做你怎能心甘情愿的把这幅身体送出来呢?”
愣住的叶城不可置信的看着范溪音,猜中他心思的范溪音挣扎着:“是你故意的,这都是你计划好的!”
点点头的傅景桓并不否认:“是啊,我下令追杀你,想来阿音必然不会连累亲人,那么除了人间就只能来这儿,你那具身体早就没得救了既然你不喜欢南诗媚的身体那也无妨,初玖的也勉强可以用,她这具身体可没怎么伤过又得昆仑山的灵力万年的滋养,再适合你不过。”
叶城呆站在原地双眼逐渐被泪水模糊:“你为什么要记恨我?我与帝君无冤无仇,我不知何处得罪过帝君,我只想守着她,将小玖的身体送给公主是我自愿,可你为何…..”
“本君记恨你?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本君就是见不得连你也得到了她的心,而本君所求皆无果,他苏锦澈可以凭什么你也可以,区区凡人凭什么得到神的爱,本君就是要断了你这唯一的念想,这样可以了吗?”傅景桓平静的说完这些。
掉下泪来的叶城痛哭失声:“真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不配,不配和一个神相爱,因为爱上了一个神所以我轻而易举的就成了神,可是我宁愿我没有成神,我不敢死也不敢离开这里,我的灵力都是小玖给我的这里是她的家,如果帝君真的那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了却心中的仇恨放过无辜之人。”
傅景桓耻笑着收回目光转而看着怀中被他禁锢住的范溪音:“阿音现在会害怕了?开始明白什么是恐惧了。”他掐住范溪音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吻上她的唇。
睁大双眼的范溪音反抗不了,叶城欲言又止他心知肚明傅景桓是故意的,面前的人虽是范溪音却是初玖的模样。
他搂住她的腰肢一如既往的细软,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多了些桃花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傅景桓一时失神而后惊慌的推开她:“你不是她你是谁!”
“冰魄!”范溪音招出冰魄划破他的脸翻身下了轿稳稳的落到唐皎和沐怀肃身边。
怒视着她的傅景桓飞下去掐住她的脖子掀翻了唐皎和沐怀肃:“你到底是谁!”
抓住他手腕的范溪音想挥剑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你这个疯子。”傅景桓靠近她嗅了嗅却闻不到一丝范溪音的味道:“你身上为什么没有她的味道,为什么,你不是溪音,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范溪音被掐的很痛呼吸不过来,叶城见状就要动手。
凝聚灵力的范溪音奋力一掌打退他摔在地上咳嗽不止,她一挥手解开了唐皎和沐怀肃的束缚:“你真是疯了,傅景桓,活着受煎熬的人何止你一人,你眼前所有,谁不是同你有过一样的经历,他们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因此是非不分,你又为何揪着从前过往耿耿于怀。”
傅景桓眼神茫然了片刻想走向她:“你说什么?”
范溪音捡起剑爬起来提高了声音:“我说你荒唐,身为四族的君上却视他们为蝼蚁草芥明明最初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君上是同一人,可君上不会像你这般残暴,滥杀无辜夺人所爱,傅景桓你自私自利,令人恶心你不配做帝君更不配做真神之首。”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山间,速度之快令他们都没来及反应过来,侧着脸的范溪音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的疼痛很快将她拽了回来。
傅景桓怒视着她紫红色的眸子恨不得将她吞噬的彻底:“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活腻了?”
回过神的范溪音紧了紧十指转过脸来毫不犹豫的抬手还了他一巴掌。
被打懵的傅景桓惊愕的看向她随后摸了摸脸笑了一下,范溪音不甘示弱的盯着他:“我不怕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可以如此对我,傅景桓现在不是我需要你,是你离不开我,只要我一日是你的帝后,你就不可以这般羞辱我,我范溪音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摸着脸的傅景桓垂眸笑着抬起头时眼里毫无笑意:“是吗?溪音未免自信过头了,只因你是我的帝后是吗?”
“是,就因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帝后,我出生范家是贵女,你想稳固你的地位想让人信服于你,那么你就不能杀我,也只有我能令你制衡君上与凤凰神族,你是强大,但你也无法面对神族联手讨伐。”范溪音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看了范溪音片刻摇头笑笑:“不亏是我亲自选的人,来人迎夫人回不周山。”
自回去后南宫青茵就被囚禁起来了,她千盼万盼终于等到傅景桓来看她,南宫青茵只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知道他要来时南宫青茵精心打扮了一番。
踏进宫门的傅景桓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座椅坐了下来:“你日日派人求本君见你,到底所为何事?”
“妾不知怎么惹君上生气了,为什么君上要囚禁妾不让妾见君上。”青茵委屈的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擦着眼泪望着他,傅景桓把玩着戒指漫不经心的回答:“你不知道吗?溪音已经回来了她才是本君的帝后,自然是要与她日夜厮守一生。”
青茵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妾从未妄想过帝后之位,只想陪伴君上左右,君上若是不想娘娘吃醋妾不在娘娘眼前出现便是,君上妾是真心喜欢君上,也想与君上厮守一生啊,娘娘她根本不爱君上…..”
不悦的傅景桓蹙眉呵斥:“住口!本君和夫人的事何时轮到你多嘴!来人掌嘴。”
两名侍从立刻上前一人按住她一人抬手不由分说的打她的脸,受不住疼的青茵哭出声求饶:“君上妾知道错了,君上妾不敢了。”
站起身的傅景桓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不过是本君用来试探溪音的,还敢说没妄想过帝后之位?你巴不得她失宠于本君,恨不得杀了她不是吗?本君就告诉你,四海八荒之内的女娘只有溪音才配做本君的妻子,其他人想都别想,至于你今日起就不用再出去了。”他拂袖而去不再见她。
旭日殿里的范溪音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面容逐渐的快要长成自己的模样了,此刻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傅景桓为她高兴又为她担忧,高兴她重获新生又担忧这里的自己会对她更不好。
发呆之际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回来的傅景桓,那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肩将她的注意力给拽了回来:“好像用不了多久了,溪音现在的身体足够强大了,我们给世琛再添个兄弟吧?”傅景桓一把搂过她的腰贪婪的缠住她往她衣服里探去亲吻着她的脖子。
另一边的傅景桓嫉妒又愤怒却也无能为力阻止这一切。
“放开我。”范溪音奋力推开他抓起桌上没喝完的茶水泼在他脸上:“我是不会再给你生孩子的,你也别想再碰我,你的虚情假意我不稀罕,我是承诺过你做好你的帝后,可我没有承诺你会履行做为你妻子该做的事情,你清醒一点吧,后宫之中这么多女娘,她们够你享用。”
她整理好衣服就要离开,傅景桓抓住她的手把她从后拽入怀里:“帝后该做的不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管理后宫吗?这后宫之中的女娘她们有谁比得过你貌美?我不喜欢被拒绝,你是知道的。”
拦腰抱起她的傅景桓不顾她的挣扎往床边走去,他熟练的扒去范溪音的外袍,傅景桓清楚的记得范溪音身体的敏感地方,他压着她不让她挣扎却故意挑逗看她因忍耐又生气憋红的小脸,欲望逐渐蔓延整个身体。
范溪音双手被扼住无法抵抗,她只能拼命的忍耐不想有任何反应,可她的身体的本能扛不住傅景桓的挑逗:“住手,傅景桓!”
她没忍住喘了几声,这声音无疑对傅景桓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他腾出一只手来撕开她的衣裳暴露出范溪音上身裸露的肌肤,范溪音下意识的想遮挡,但双手始终无法挣脱。
凝视着她的傅景桓满眼的欲望都快要溢出来了:“你是神女,神女就该救世人,我也是世人中的一个,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说完他灭了蜡烛俯下身吻了过去,久违的欢愉傅景桓怎能轻易放过她,从傍晚一直折腾到深夜看着她疲惫不堪的昏睡过去才肯罢休。
等她昏昏沉沉的睡去后傅景桓心满意足的躺在她身边抱着她,而这一切傅景桓都知道另一个自己全部看在眼里:“她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碰她,哪怕你是我也不可以,我不喜欢你觊觎她的眼神。”
“你以为你得到了她的身体就能妄想得到她的心吗?我告诉你,她不会爱你的,她只会更加恨你,是你把她从她夫婿和她哥哥身边夺走她恨你。”洪荒里的傅景桓冷眼看着他。
冷笑一声的傅景桓注视着范溪音的睡颜丝毫不在意:“那又怎样,她只能是我的。”
第二日沐怀肃亲眼目睹傅景桓从她住的屋子离开后,一言不发的熬了碗避子汤,唐皎戴着面具环抱着胳膊拦下他:“你端的什么?”
沐怀肃看了他一眼:“避子汤。”
愣了一下的唐皎看向里面:“昨晚傅景桓留宿在这里了?他不是很久没来过了吗?”
“别戴面具了,公主不喜欢,唐皎大人我该去伺候公主了。”沐怀肃腾出一只手摘了他的面具还给他之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范溪音刚穿好衣裳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她神色疲惫很是困倦的模样,在看见沐怀肃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他端的东西,沐怀肃行礼后轻轻的放下碗:“该不该喝全凭公主自己做主,属下绝不阻拦公主。”
傅景桓张着嘴伸手想拦可他所作所为范溪音根本看不见,他顿时觉得很无力,傅景桓害怕那边的傅景桓知道她喝避子汤,会生气会对她动怒伤她打她。
端起碗的范溪音没有片刻的犹豫仰头喝完了药,进来的唐皎抿抿嘴道:“就算再温和的避子汤也是伤身的,公主从前就喝了不少,伤了那副身躯,如今又要喝,我会让君上想办法多送些美人进来,令他分神说不定…..”
“没用的,你这样做无疑是断送了那些无辜女娘的一生,她们入过不周山,等到有回家的一天便无人再敢娶她们,我没事的。”范溪音放下碗擦了擦嘴。
沐怀肃低垂着头也不说话了,唐皎被堵了嘴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迎来新生,结果又要重蹈覆辙。”
范溪音目光异常的坚定:“我是不会再给他生一儿半女的,这是初玖的身体,她的身体应该孕育的是她夫婿的子嗣,而非是傅景桓的。”
“溪音公主在吗?”屋外响起了温楚萧的声音,沐怀肃转身朝外面走去,没多久就领着温楚萧进来了,他提着食盒走到桌前放下了食盒温声说道:“前些日子一直在魔族不曾得知公主的遭遇,知晓后便派人打听公主的下落,正要去昆仑山时公主就被抓回来了,我给公主备了些公主爱吃的点心。”
微微一笑的范溪音示意他坐:“真不知该怎样谢你才是。”
温楚萧看着她的模样抿抿嘴:“溪音的身体可还好?”范溪音泡着茶看向沐怀肃:“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和魔君说说话。”
“是。”
泡着茶的范溪音给他递杯子:“都挺好的。”
接过茶杯的温楚萧把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摆在了她面前,范溪音看见后笑了笑:“其实你用不着试探我,不过是换了身体而已。”
放下戒备的温楚萧喝着茶道:“我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副身体里的主人是否是你,不是信不过溪音,是信不过他。”
“公主良如妃来了。”门外响起了沐怀肃的声音,范溪音一惊拿了个面纱戴上起身准备出去时温楚萧也起来了:“是凤君的长姐徽福公主吗?”
范溪音点点头道:“正是徽福公主。”
温楚萧与她一同出去:“一直听闻徽福公主这般奇女子,却从未见过面,还请公主引见。”
笑笑的范溪音带着她出去,姜徽福难掩脸上的疲倦看样子是赶路而来。
“溪音见过良如妃,给良如妃请安。”范溪音恭敬的向她行礼,姜徽福连忙上前搀扶起她说道:“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行这样的大礼,是君上和阿弟让我前来的,我想着左右闲着无事就来不周山陪陪溪音妹妹了,话说溪音妹妹的脸这是怎么了?”
摸了摸脸的范溪音眼神闪躲了一下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没什么,前些日子刮伤了,过几日就应该好了,对了这位是魔君温楚萧,他久仰良如妃的名讳一直想见见。”
眨眨眼的姜徽福向他行礼:“见过魔君。”
摆摆手的温楚萧连忙回礼:“早就听闻徽福公主今日得见真容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当年徽福公主一介女流硬是从一众皇子公主里替凤君守住了帝位,又为了凤凰神族与冥界的结盟舍身嫁入了冥界。”
“哪有魔君说的这般厉害,我也不过是为了同胞弟弟和我的族人,再则君上是这四海八荒难得的好儿郎,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做我的夫婿是最好的姻缘了。”姜徽福曾经的锋芒早就被时间给磨平,她不会武功法术也一般,能守住帝位全凭她的智谋和她身为嫡女的血统。
范溪音忽然想到什么:“良如妃说要在不周山小住几日吗?”
姜徽福以为是她不愿意:“是啊,我来这里就是想陪陪溪音妹妹,顺便替君上和阿弟照看照看妹妹,若是妹妹不愿意,我明日就走。”
“没有不愿意,只是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怕招待不周委屈了良如妃。”范溪音对姜徽福很是恭敬:“怀肃吩咐人下去把屋子给良如妃收拾出来。”
沐怀肃点头立刻着手去办,温楚萧见状也不想打扰:“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
傍晚傅景桓如期而至,彼时范溪音正弹琵琶给姜徽福听,姜徽福坐在凳子上绣着帕子时不时抬头看看她满眼的怜爱:“早知道当初便让阿弟娶了你便是,说不准就不会有这一遭,是我当初的偏见和固执才让你们…..”
“就算没有徽福公主也不会有他们,徽福公主应该庆幸当初的偏见和固执,否则第一个灭亡的就会是凤凰神族了。”傅景桓走了进来说这话时依旧是笑容满满。
慌张起身的姜徽福看到他脸时还是会震惊他与苏锦澈一般无二的面容。
范溪音立刻放下琵琶走到姜徽福身前将她护在身后:“良如妃是听从君上的话,来照看我的人,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笑笑的傅景桓目光落到她的琵琶上:“昔日老冥王死后你砸了跟随你多年的琵琶,不愿意做他人替身委曲求全讨好别人,怎得现在又弹起了琵琶?”
“是我想听溪音妹妹弹的。”姜徽福不愿意让范溪音为难主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