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纥熙被看的有些发毛“现在怎么办?”
“且等着吧!人会回来的。”
楚纥熙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狐狸,是了,会回来的。
楚纥熙看向林父出去的地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层淡淡的忧伤笼罩着这里,那些有些萧瑟的风带着阵阵凄凉,让人心生寒意。
“小熙,我似乎知道了……”白墨张口说话了,他的声音被一阵阵凉风吹散了许多,有些许绵长悠远。
楚纥熙转头看着他“嗯?”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被白墨拉着走了出去。
楚纥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满园的萧瑟,枯叶轻落,而林父,正拿着一把扫帚,在那棵极为醒目的古树下慢慢扫着这些飞舞的叶子。
“这……这是……”楚纥熙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白墨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小狐狸从有些呆愣的女孩的怀里抱了过来,题步又走了进去。
林父转头看向了楚纥熙,楚纥熙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出了些许无奈和宠溺
“倾耳”
楚纥熙猛的转身,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连刚刚走进内室的白墨也不见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客厅,和还在飘着几缕白气的茶盏。
“倾耳?”又一声亲昵想起,楚纥熙转过头看向林父,他似乎真的在叫她“你……在叫我?”
林父带着笑看着楚纥熙“倾耳,过来。”
楚纥熙看着林父,却还是题步走了过去,她抬头看向林父,在他的眼里,倒映着的就是她的身影,可是似乎又不是她,她的迷茫更甚了。
“倾耳,你可喜欢这颗白欢?”
“喜欢。”
“那我过些时日便在这挂上秋千,可好?”
“好。”
楚纥熙愣在原地,她似乎灵魂出窍般,看见了“她”和林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倾耳,你可悔?”
楚纥熙此刻正坐在秋千上,而身后的男人过来将一件披肩轻柔的披在楚纥熙肩上“不悔,怎么会悔?”
她抬头看向那棵白欢,它此刻散发出阵阵花香,那一朵朵纯白的花儿似乎都带着些喜悦,随风一起想要飘香远方。
“可是林召,时间要到了,时间要到了啊…”看着林召远去的背影,楚纥熙一遍遍忍不住低语。
……
楚纥熙回头看了一眼那棵白欢树,随后在一阵阵寒风中走出府域,没有任何的留恋,林召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迷茫的伫立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假的吗?如若我没有说爱你,便是假的吗?”
那一年的冬夜格外的冷,大雪飘了一夜又一夜,就只有那棵白欢树下的秋千总是干干净净的,林召在此后的一年又一年里站立在秋千旁,百年千年,时间没有改变他的容貌,那位在冬夜离去的姑娘再也没有回来过。
………
楚纥熙睁眼,她此刻正站在合欢树下,有些迷茫的将手伸向眼前错愕的男子“林召,我错了,我不该用咒来圈住你的心的。”
林召只是抬头看着那棵还在掉着早已枯黄的叶子的白欢树“倾耳,你可喜欢这颗白欢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召,我放过你了,我放过你了好不好?”楚纥熙眼里的泪一颗颗往下掉。
林召伸手扶上楚纥熙的脸庞,将那泪滴抹去“别哭,过些时日我便在这挂上秋千,可好?”
楚纥熙看着眼前仿佛失了魂一般的男子笑着说“好。”随后将一边笑一边掉泪,转身向着里屋走去,在门前转身看向男人,男人没有动,笑着回应她的视线“林召,这执念咒,是下给了我自己罢了。”
长矛出现在了楚纥熙手中,男子似乎猜到了楚纥熙要做甚,眼中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恐惧和挣扎“不要!”
长矛被楚纥熙刺向了心口,但似乎这才是她最轻松的时候,身体稳稳的落在了林召的怀里“我不要你爱我了,我要你活着……”
男子无助的抱着楚纥熙体温渐渐消散的躯体,尽然也没有哭泣,楚纥熙看着男子,突然心里有些好笑,到头来一场空,一场空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似乎是后知后觉,他嘴里呢喃着这句话。
第二日,林召将楚纥熙火化,抱着她的骨灰坐在了承诺中的秋千上“可惜了,还没让你坐上这秋千呢。”看着怀里那小小的骨灰盒,眼里竟有几分可惜。
岁月的刻刀很残忍,将林召的脸也映上皱纹,那年的秋天,林召坐在了秋千上,怀里抱着那小小的盒子“我竟也没有底,不知道忘川河的尽头你有没有等着我?”
说完将盒子打开,将手伸进盒里,随风扬了去“可惜了,死也没机会和你葬在一起。”
这次,林召散尽修为,只为换一身人身,来诉说他那些没有价值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