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义的代价

时光流转，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小萝莉盘膝坐在水池边，身旁有无数道灵气盘桓游荡。

轰……

突然，一声巨响从她体内传出，紧接着悬浮在空中的灵气疯狂涌进她的身躯，仅仅片刻的功夫，她的气息强大了数倍。

“成功了！”小萝莉露出欣喜的微笑。

就在刚刚，她成功突破了练气巅峰。

从无到有！

达到练气巅峰仅仅用了一个月，这个速度绝对惊呆无数人。

土灵待在不远处看着桃夭夭修炼，见她安全突破境界，这才安心的没入灵土中。

桃夭夭对此毫无察觉。

“不错，一个月的功夫突破练气巅峰，有你师姐当年的风范！”

在察觉到桃夭夭将突破境界，林天就悄悄过来了。

只是当时她正处在突破的紧要关头，所以没敢现身，生怕自己的举动影响到她。

现在她成功突破，自然没了顾虑。

小萝莉看到林天的身影，神色一喜，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师兄，你怎么来了？”

小萝莉的态度和一个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她对林天很敬重。

这一个月里，林天虽然交代土灵看着她，但他行事一向谨慎，所以还是忍不住亲自过来瞧瞧。

两人经过一个月的熟悉和沟通，桃夭夭对这位大师兄有了一定的了解。

行事稳重，爱研究，喜欢大惊小怪……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啰嗦，谨慎，腹黑！

林天听到小萝莉的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温和地说道：“见你突破境界，所以过来看看！”

小萝莉很享受脑门上传来的温热，所以没有躲闪。

“呐呐……师兄，我现在已经练气巅峰了，什么时候去山外转转？”小萝莉看着林天，一脸萌萌的表情。

“练气巅峰还差点，想要出去至少也要筑基后期才行！”林天严肃地说道。

“哼，半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说的是练气巅峰，现在又成了筑基后期，你又骗我！”小萝莉冷哼一声，一巴掌拍掉林天的大手。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林天故作迷糊的抚了抚后脑勺。

半个月前他的确说过，只是当时他也没想到小萝莉的修行速度居然这么快，居然只用了半个月就突破到了练气巅峰。

虽然先天道体的加层很恐怖，但也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思来想去林天觉得肯定是仙灵丹的原因。

林天见小萝莉很不高兴，也没怎么在意，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小萝莉为什么这么急着出去。

他好奇的问：“夭夭，你整天吵着出去，你出去想干嘛？”

“当然是去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啊！”小萝莉认真的说着，一双美眸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预想到成为大侠的场景。

行侠仗义？

惩奸除恶？

这是哪个混蛋教的？看我不打死他！

林天朝着土灵隐藏的方向看了看。

土灵察觉到林天的目光，急忙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教的。

林天目光转向桃夭夭，问道：“夭夭，这是谁教你的？”

“当然是师尊啊！”桃夭夭答道，完全没有察觉到林天铁黑的面庞。

林天嘴角扯了扯，心中恨不得将那酒鬼师尊暴揍一顿！

教人的本事没有，害人的大道理一堆胜过一堆！

行侠仗义，惩奸除恶！

不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这简直误人子弟！

不行！

那酒鬼疯就疯了，小师妹必须掰过来！

林天心中下定决心。

小萝莉看着林天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惹师兄生气了，所以静静的呆着不敢多言。

“夭夭！”

“我在！”

“你怎么看待行侠仗义？”林天神色严肃的问。

“行侠仗义是我辈修士的正义之举，当然要贯彻到底！”桃夭夭两眼放光，攥了攥小拳头，语气十分坚定。

她觉得自己这样说一定会得到师兄的赞扬，毕竟这都是师尊教的。

只是林天的表现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他神情严肃的问：“你真这样想？”

“嗯！”小萝莉认真的点了点头。

咚！

“哎哟，师兄你又敲我脑袋！敲傻了怎么办？”桃夭夭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敲得脑袋发蒙，很是不满的抱怨起来。

“傻？反正已经够傻了，敲敲也许就正常了！”林天满不在乎的说道。

傻？

我才不傻呢！

小萝莉想反驳，只是看到林天脸色不好看，所以没敢出声。

可恶，师兄一定是趁机报复！

小萝莉这样想，但很快她又发现不对劲。

以林天阴险狡诈的性格，想报复肯定找个合适的理由。

用众所周知的大道理当理由，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小萝莉心神急转，但始终找不到缘由。

难道刚才我说了什么错话？

小萝莉心中满满的疑惑，小眼睛死死盯着林天，想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看来你也不是真傻！”林天看着小萝莉呆萌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一句，但随后话锋一转，问道：“既然你不傻为什么相信那种脑残言论？”

“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林天瞪了她一眼。

小萝莉听到林天的话，眼睛呆萌的眨了眨。

脑残言论？

师尊的话怎么成脑残言论了？

代表什么？

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代表什么！

小萝莉被林天弄得迷迷糊糊，心里除了疑惑再没其他东西。

林天看着小萝莉困惑的神情！

知道她的思维已经被万恶的酒鬼慕容雪带偏了，想要把她掰过来，首先要打破她那天真的认知。

林天看着小萝莉，语气严肃的问：“你知道惩奸除恶的代价吗？”

“这还要代价吗？正道人士斩除奸邪妖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还需要代价？”小萝莉神色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行侠仗义要代价，所以嘴一秃噜，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你虚伪！”林天听到小萝莉把自己标榜正道人士，忍不住呵斥一句，似乎对所谓的正道修士很反感。

小萝莉听出了林天语气中对正道人士的不屑，所以很自觉的闭口不言，生怕再被崩脑门。

林天见她不说话，知道她这是无声抗拒。

他如果不拿点真东西，恐怕很难说服这只天真的小萝莉。

不过他也没打算用几句话把她掰过来，毕竟当年他也是经过血的教训才彻底醒悟。

他接着说道：“夭夭，行侠仗义和惩奸除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血的代价！”

“……”小萝莉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

这和师尊说的好像不一样啊……

师兄应该不会骗我，难道是师尊骗我？

小萝莉被搞得晕头转向，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该怎么办的她直接选择不说话。

不过她不说，林天却有很多话要说。

他接着说道：“你的师尊，师兄，师姐，父母，兄弟，姐妹……这些都是代价！”

“行侠仗义一时爽，但带来的却是他人的敌视、怨恨和嫉妒，这很容易祸及家人，伤到自己！”

“你也不想看着父母兄弟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受到牵连吧！”

林天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小萝莉听到这里，顿时沉默了。

人是有私心的，小萝莉也不例外。

当听到自己的行为可能给亲人带来伤害时，小萝莉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毫无血色，显然是被所谓的‘代价’吓住了。

她是个孤儿，父母前些日子刚走，也没留下兄弟姐妹，但她有师尊，有师兄和师姐，这些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所以她本能地不想连累他们。

林天看着小萝莉神态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的目的不是让小萝莉放弃行侠仗义。

他之所以和她说这么多目的是教她如何行侠仗义。

眼看着小萝莉已经认识到其中的危害，林天知道该给她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了。

于是他接着问道：“夭夭，你想行侠仗义吗？”

“我……”桃夭夭本来想说‘不’，可聪明的她从林天的话语中听出了真正意思。

“想！我想成为大侠！”小萝莉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想祸及家人，但当大侠一直是她的梦想，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好，既然你想成为大侠，那我就教你怎样成为大侠！”林天说着，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接着道：“想要成为大侠，你就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亲人！”

小萝莉眼睛一亮，她想知道具体方法，所以迫不及待地问：“要怎么做？”

林天一笑，说道：“很简单，十个字！”

“慎重，阴险，毒辣，斩草除根！”

“慎重，做到为人处世不骄不躁，遇事思量再三后再做决定！”

“阴险，学会运用计谋，时刻隐藏自己！做事谨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毒辣，对敌绝不手下留情，杀人后要做到毁尸，灭魂，防重生！”

“斩草除根，就是字面意思，有杀错无放过，就这么简单！”

“这……这有违仁义道德，和魔道妖人有什么区别？”桃夭夭对林天的十字真言很是抗拒。

林天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他早有准备。

他问道：“你都行侠仗义了，对手还是人吗？”

是人吗？

桃夭夭扪心自问。

杀人如麻，作恶多端，满手鲜血……

这种人真的是人吗？

她觉得不是，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想明白这一点，桃夭夭狠狠的摇了摇头。

林天看着她摇头，欣慰一笑，“那不就完了，和畜生都不讲仁义道德，那对待连畜生都不如的恶魔你还纠结什么？”

桃夭夭被说的哑口无言。

林天的一席话给她的震撼很大，她感觉自己之前的观念彻底崩塌了，她发现自己把行侠仗义想的太简单了。

她从没有想过行侠仗义居然还有这么多道道，一个不好可能家破人亡！

果然是没受过社会毒打的人永远不知社会的残酷！

林天看着她沉默不语，决定再给她加把火。

他说道：“夭夭，将来对任何人都不要用道魔两道的标准去衡量正邪，要知道魔道并非全是坏人，正道也并非全是好人！”

“魔道的坏人阴险毒辣，是真小人，而正道的坏人是伪君子，可恨程度甚至远远超出真小人数倍乃至百倍！”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被正派人士以‘除魔卫道’的油头迫害致死！”

“所以面对任何人，时刻保持警惕才是正道！牢牢记住这一点！”

林天语重心长的对着小萝莉反复叮嘱。

桃夭夭机械式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师兄。”

“嗯，记得就好，修仙界没有绝对的正义。正也好，魔也好，最终都逃不过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所以你想要惩奸除恶，第一要务就是提升实力！有了实力，你将拥有一切，没有实力，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林天说了这么多，心中很是感慨，这是他几百年来感悟的道理，也是从鲜血中悟出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