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脉真相(二)

陵雪扶起玄羿,发现他的伤口无法愈合——炎心玉的力量正在排斥他。一个可怕的认知击中了她:完全觉醒的凤凰公主与暗影族守护者,本就是相克的存在。

“玄羿,“她轻抚他痛苦扭曲的脸,“当年凤翎逆转契约时,是不是也承受了这种痛苦?“

玄羿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愧疚说明了一切。

陵雪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转世都活不长——不是暗影盟的追杀,而是这个被诅咒的契约。每一世当她开始觉醒,契约之力就会同时蚕食双方的生命。

“找到办法了...“玄枭阴冷的声音传来,“原来根本不需要杀你,只要等契约反噬就够了。“他做了个手势,黑影们突然撤退,“好好享受最后时光吧,弟弟。“

......

当最后一抹黑影消失在暮色中,陵雪再也支撑不住。羽衣的光芒骤然熄灭,她与玄羿一起跌坐在悬崖边缘。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捧起玄羿被腐蚀的手掌,眼泪落在伤口上发出“滋滋“声。

玄羿苦笑:“怎么说?'你好,我是你灭族仇人的后代,但请相信我是好人'?“

“我可以承受!“

“但我不能冒险。“玄羿试图用没受伤的手擦去她的泪水,“三千年来,每一世你想起我的真实身份后,都会...“

“都会怎样?“

“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句话像冰水浇灭了陵雪所有的怒火。她看着炎心玉,终于明白那些转世为何短命——不是被杀,而是自杀。凤凰族的骄傲让她们无法接受被“仇人“守护的事实。

“但你不是仇人。“她握住玄羿的手,“记忆里看得很清楚,你一直在努力弥补...“

玄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黑血从嘴角溢出:“契约开始反噬了...你必须立刻离开我。“

“不!“陵雪抱紧他,“一定有办法解除契约!“

“只有一个办法。“玄羿艰难地站起身,“杀了我。守护者死亡,契约自然解除。“

“闭嘴!“陵雪猛地将他推倒在岩石上,羽衣再次燃起火焰,但这次是愤怒的赤红色,“听着,我是陵雪,不是凤翎!我不在乎什么凤凰族的骄傲,我只知道...“她的声音哽咽了,“我只知道不能再次失去你。“

玄羿的金瞳微微扩大,映出她泪火交织的面容。

“陵雪...“

“我们去找暗影族。“她突然说,“既然凤凰族的方法行不通,就用暗影族的办法。“

玄羿摇头:“太危险了。暗影族幸存者都恨我入骨——“

“那就让他们恨!“陵雪拉起他,“反正现在全天下都想杀我们,不如赌一把。“她眼中闪烁着玄羿从未见过的倔强光芒,“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悬崖下方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两人警觉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艰难攀爬。来人抬起头,陵雪惊讶地发现竟是考古队的老赵!

“别紧张!“老赵慌忙举起双手,“我...我是来帮你们的。“

玄羿立刻挡在陵雪前面:“又一个暗影盟的走狗?“

“不!我是'守灯人'的后代!“老赵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个火焰形状的疤痕,“我们一族世代守护着凤凰族的秘密。“他看向陵雪,“公主,如果您想解除契约,我知道一个人能帮忙...“

“谁?“陵雪警惕地问。

老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玄羿和玄枭的母亲——暗影族最后的大祭司,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