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线索初现：药剂的影子

夜影城的地下通道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腐水混合的气味。凌逸、风遥和艾莉丝三人沿着狭窄的水泥管道前行，脚步声被四壁吸收得干干净净。

“刚才那个人……”艾莉丝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是雷蒙家族的人。”

“你确定？”风遥一边检查手腕上的终端设备，一边问道。

“我见过他们的徽章。”艾莉丝语气笃定，“那枚徽章上没有那个图案。”

凌逸走在最前方，右手始终贴在腰间的枪柄上。他的脑海中回响着雷蒙死前的那句话：“你一直信任的人，才是真正的棋手。”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入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结构。

他们走出通道，来到一处废弃的排水口，外面是夜影城西区的一条偏僻小巷。风遥掏出一支信号笔，在墙上轻轻一划，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随即消失。

“接下来去哪儿？”艾莉丝问。

“先离开这里。”凌逸说，“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三人在夜色中穿行，绕过几处黑帮控制的街区，最终进入一间破旧的钟表修理铺。门铃轻响，店主从柜台后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推开身后的一道暗门。

这间店铺是风遥的情报点之一，专门用于紧急避难和信息交换。暗门后是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地图和资料，桌上摆着一台老式投影仪，正播放着一段模糊的视频。

“这是什么？”凌逸走近桌边。

“失踪者最后出现的画面。”风遥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身上。“他在‘暗潮’俱乐部出现过三次，每次都在不同时间接触不同的人。”

艾莉丝皱眉：“这些人都消失了？”

“对。”风遥点头，“而且他们的档案在警局系统中都被删除了。”

凌逸盯着屏幕，眼神逐渐凝重：“这不是普通的黑帮绑架案，也不是简单的药剂实验，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清洗。”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几秒，直到风遥忽然轻笑一声：“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

艾莉丝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低声念出一段古老的咒语：“这段文字提到了一种名为‘幽影液’的药剂，据说可以将魔法能量稳定地注入人体，但副作用极其可怕。”

“副作用是什么？”凌逸问。

“精神错乱，意识分裂，甚至……灵魂剥离。”艾莉丝抬头看向两人，“如果这些人真的成了实验对象，那么他们的身体可能还活着，但意识早已不属于自己。”

风遥吹了声口哨：“听起来像是某种意识操控计划。”

凌逸沉思片刻，走到墙边的地图前，用手指勾勒出几个地点之间的连线：“所有失踪者都曾出现在这三个区域：地下诊所、‘暗潮’俱乐部，以及……议会大厦附近的旧工业区。”

“旧工业区？”风遥挑眉，“那里早就荒废多年了。”

“正因为荒废，才适合隐藏秘密。”凌逸说，“我们要去那里看看。”

风遥耸耸肩：“没问题，不过——”他瞥了眼艾莉丝，“这位魔法专家，打算继续跟下去吗？”

艾莉丝没有回答，而是将笔记本合上，递到凌逸手中：“这里面还有很多我没破解的内容，也许你们会需要。”

凌逸接过本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旧工业区外围集合。这里曾是夜影城最早的化工基地，如今只剩下残破的厂房和生锈的管道。雾气比其他地方更浓，仿佛整片区域都被某种力量笼罩。

风遥蹲在地上，指着一处泥泞中的脚印：“有人来过。”

“最近的？”凌逸问。

“不超过二十四小时。”风遥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而且不止一个人。”

他们沿着脚印前进，穿过一片倒塌的仓库，来到一座半塌的工厂前。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子，上面依稀可见“第十三实验区”的字样。

“实验区？”艾莉丝低声重复，“这地方……真有可能做过活体实验。”

凌逸示意两人保持警惕，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墙壁上布满霉斑。风遥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地面，露出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金属床架，每张床架上都有束缚带，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损的玻璃器皿。

“这里就是实验现场。”凌逸走上前，捡起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小瓶，轻轻摇晃，液体表面泛起诡异的波纹。

“这就是幽影液？”艾莉丝凑近观察。

“看起来很像。”凌逸将瓶子放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中，“但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

风遥走到房间尽头，发现了一扇紧闭的铁门。他尝试转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里面有什么？”艾莉丝问。

风遥敲了敲门板，声音空洞：“至少是个储藏室，或者……实验室。”

凌逸环顾四周，注意到墙上有一块松动的瓷砖。他伸手一拉，瓷砖脱落，露出一个小型通风口。

“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他说。

风遥笑了笑：“我喜欢这种风格。”

几分钟后，他们爬进通风管道，顺着狭窄的通道前行，最终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下方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透过网格可以看到几张操作台，上面摆满了试管、注射器和记录本。

“找到了。”风遥低声说。

凌逸仔细观察那些记录本，发现其中一页写着：“幽影液第三阶段试验完成，受试者已初步适应魔法融合。下一步，进行大规模投放。”

他眉头紧锁：“他们已经在准备更大规模的实验了。”

艾莉丝翻看另一份文件，脸色骤变：“这份名单……全是议会成员的名字。”

“什么意思？”风遥问。

“他们打算让议会高层也接受注射。”艾莉丝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意味着，整个夜影城的权力体系，可能会被重新洗牌。”

凌逸缓缓合上记录本，眼中闪烁着冷静却危险的光芒：“这不是单纯的犯罪，而是一场政变。”

风遥靠在通风管边缘，若有所思地说：“所以，那些失踪的人，其实是第一批失败品？”

“或者说，是牺牲品。”艾莉丝补充道。

一阵风吹过，通风管道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凌逸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

沉重、缓慢，却带着某种目的性。

风遥立刻熄灭手电，三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门外的锁扣被拧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副银灰色面具，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符文的金属棒。

他走到操作台前，拿起一份报告，低声念道：“幽影液的稳定性还不够，必须加快进度。”

说完，他抬头望向通风口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已经来了。”

下一秒，房间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

风遥迅速启动干扰装置，试图切断电源，但没有任何反应。

“糟了。”他低声骂了一句。

面具人抬起金属棒，指尖轻触其表面，一道微弱的蓝光顺着符文流淌而出。

艾莉丝猛地抓住凌逸的手臂：“快走！那是激活信号！”

他们刚想撤离，通风口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紧接着，天花板一角轰然塌陷，尘土飞扬中，一只机械手臂伸了进来，掌心嵌着一枚红色感应器，正缓缓旋转，锁定他们的位置。

“他们知道我们会来。”凌逸低声说。

风遥咬牙：“那就别让他们如意。”

他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枚小型爆裂弹，拉开引信，扔向房间中央。

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面具人被冲击波震退数步。

趁着混乱，三人从通风口跃下，冲出门外。

身后传来金属手臂启动的嗡鸣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跑！”凌逸大喊。

他们穿过废墟，朝着出口狂奔，身后追兵的身影逐渐逼近。

就在即将冲出工厂大门时，风遥忽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艾莉丝回头。

风遥盯着远处的雾气，神色凝重：“不对劲……他们太轻易让我们逃出来了。”

凌逸眯起眼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雾气中，隐约浮现出几道轮廓模糊的身影，站在高处，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其中一人缓缓抬起手，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

凌逸的心猛然一沉。

那个手势，正是他在事务所墙上看到的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微笑时，所做出的动作。